从那墙中走出的鬼差,手中的拂尘无风自摆。
苍白的脸上见不到半点血色,那脸白的简直就像是涂了一层面粉似的。
这鬼差说话更是阴恻恻的,声音很细,也很尖,再加上说话时不阴不阳的语气,令谭一纪感到头皮发麻,浑身不寒而栗。
“因为知道天津八大法阵这事儿的人都死了。”
谭一纪撇了撇嘴:“这事儿这么邪性的吗?”
鬼差说着:“邪性的很,所以你确定你想知道?”
“说说看呗,我倒是要看看,这事儿有多邪性。”
“天津最早的时候是朱棣屯兵之地,想当年明成祖朱棣靖难的时候来到此地,驻军屯兵。却遇到了许多邪事。”
“传闻他驻兵海河边的时候,突有一日,天狗食月。当晚,满月猩红。朱棣手下一队六人斥候探子外出三日未归。
那朱棣本以为是遇到了南军,便正欲派出第二队探子斥候去寻找。然而那第二支探子还未出发,营地里便有人看到,营地外有六骑,自南而归。
营地立刻开门相迎,哪知道那六骑回到营地之后。众人这才看到,所谓的六骑,其中五人已成为了尸体。
头颅被人用红绳与树枝勉强缝合之后,固定在了肩膀上。他们的尸体与马鞍固定,腰部被红绳穿过,固定在了马鞍和马镫上面。
这一路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尸体竟没有从那马背上摔落下来。一个肩膀扛着脑袋摇摇欲坠的回到了朱棣的营地里面。”
听到那鬼差说到这里,谭一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到些许的不可思议。
“是朱允炆的南军所为?”
“这要是人干的事儿,或者说如果这六个斥候探子的的事,真就这么简单的话,也犯不着我和你再讲一遍。”
“后来从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探子嘴里得知,他们六人进入了海河旁的一处林子。竹林掩映,怪石嶙峋。没过多久便迷了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了。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三天,这期间便遇到了一支阴兵。那一队阴兵将那六个探子当中五人斩首,只放回来了一个活口。并且带话告诉朱棣,倘若再难进一步,下场便是如此!”
“假的吧!那阴兵不会是朱允炆的南军,见打不过势如破竹的朱棣,找人假扮的吧?”
鬼差摇了摇头:“你懂什么!当时南军阵中,请来了一个吐蕃僧人。这僧人擅使妖法。这竹林迷阵便是他布下来的,专门用来阻挡朱棣的北军。”
“只是这朱棣的营中也有一个和尚。”
“黑衣宰相姚广孝!”
“是的,正是此人。这姚广孝精通佛儒道三家。一眼瞧出来,这所谓的阴兵借道,有人为作祟,也有那阴阳之事混淆其中。一言难尽。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竹林之前便是一处元末的古战场。徐达打到此地的时候,曾与元军杀的不可开交。阴气重,必然能被那邪术所利用。”
听到这里,谭一纪便说道:“所以,这竹林里面后来的祭坛,便是当初南军营中的吐蕃僧人所设?”
“正是。那吐蕃僧人,利用不为人知的藏地秘法。从我这里借去了三百阴兵。同时在这竹林四周,设下法阵祭坛八处,供养这三百阴兵。”
“这事儿不合地府的规矩吧?”谭一纪挑眉的看向那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