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来了!”
看着宫雪芳踉踉跄跄,动作谨慎且有些手忙脚乱的,一点点顺着井绳下来。
“我想下来看看。”
宫雪芳的此举,多少让谭一纪感到有些刮目相看。
起初的时候本以为这姑娘就是个傻大胆,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什么是危险。甚至谭一纪有些恼怒,要不是这女的执意要下来。
他也不会受此连累,被困在这囫囵之地进退维谷,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自己在这血泥与白骨当中待了这么久,宫雪芳这女人竟主动顺着井绳下来,还真是让谭一纪感到有些意外。
“同时,我也担心你一个人在下面。”宫雪芳那十指不再沾阳春水的细嫩纤细小手,此时此刻攀附着粗糙的井绳。
一点点的从上面下来,那单薄纤细的绳子,伴随着她同样单薄纤细的身子来回晃悠着。
而当她用关切的语气说,担心谭一纪一个人在下面的时候。
虽然只是两次擦肩而过的萍水相逢,却也是让深陷在这囫囵的谭一纪,不由的心头一暖。
正说着那宫雪芳已经来到了这井底之下,她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一团漂浮在半空当中的鬼火残魂。
很显然这是宫雪芳人生头一遭,看到如此诡谲离奇的事情。
她满眼全是惊讶的说:“这...这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残魂鬼火丝毫不客气的说。
这残魂鬼火就是虚张声势,方才谭一纪说一泡尿滋灭他,这鬼火残魂便立刻闭嘴怂了。
眼见宫雪芳一个女子,很难做到一泡尿滋灭他。
这残魂鬼火便又立刻抬高了嗓门,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于是谭一纪说道:“你说话多少还是客气一些把,这女的就是闫云清的后人。”
残魂听闻之后,那张狰狞可怕,鬼影绰绰的黑脸之中,隐隐的看上去有些惊讶。
“什么?你就是闫云清的后人?”
宫雪芳皱眉,显然没经历方才那些谈话的她,根本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
于是谭一纪也就不厌其烦的将整件事,从如何参悟这血骨肉泥,人皮唐卡的玄机,再利用道家五行术法,将这残魂唤醒,以及后来这鬼火中的残魂,又是如何他认识闫云清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宫雪芳。
听闻这些之后,宫雪芳眼神有些怅然。
“原来是这样...”她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当年我外祖父住在这里的时候发生的?”
残魂也感慨道:“我是没想到啊,竟能在这里,遇到恩公之后。”
瞧着关系攀的,简直是顺理成章。
说完之后那残魂感慨道:“罢了,我现已完成献祭,油尽灯枯,早入轮回投胎。能在临入轮回之前,遇到恩公之后,也算十足欣慰了。”
当他把这些话说完,一点点的鬼火开始消散,那残魂也逐渐的开始模糊。
最终如雾一般,在谭一纪和宫雪芳的面前烟消云散。
“我既已入轮回,便再帮你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