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谭一纪略显羞涩的撮了撮手说:“当然,我也跟着开了开牙祭。那年月吃不饱饭,老瘸子有能耐淘换来那些猪啊羊的下水,但那也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得到的。所以我也是吃的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但是那顿饭吃完之后就出幺蛾子了,第二天一大早,那二皮匠的孙子突然死了!”
谭一纪猛的吸了一口烟:“就死在我们家床上,等晌午发现的时候,身子都硬了。”
“因为什么啊?”
谭一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义父说是之前吃了观音土树根什么的,猛地吃了一顿饭,肠胃一时半会消化不了,撑死了。”
“扯淡。不靠谱。”梁书堂撇嘴说。
“我也觉得不靠谱,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我亲眼所见的。”
“那二皮匠一开始哭的不能行,几度晕厥。原因无他,这一路从德州走来,一家几口人只剩下了他们祖孙二人。孙子也成了他们家的独苗一支。突然毫无征兆的死了,家里便是断了香火了。
于是这老头着急啊,便动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术法。”
“所谓旁门左道的术法,其实就是甭管是三教九流的名门正道。还是那四小阴门这种,在他人眼中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都嗤之以鼻,认作是邪术的手段。”
听到这里宫雪芳似乎是有了一些眉目,便说道:“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种借尸还魂的手段?”
谭一纪点了点头:“是的。利用亡魂,接引死者的怨气,将其注在他那死了一夜的孙子身上。”
“成功了?”宫雪芳闻言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面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谭一纪笑了笑:“能成功才怪呢。”
“那后来呢?”
“被我义父阻止了,这本身就是邪术。损人阴德不说,还魂之后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极有可能炼出来个邪尸!”
“那人肯定不同意吧?”梁书堂问道。
“可不是,但也没办法。我义父为了断了他的念想,便想要将那孩子给背走烧掉。因为只要七天之内做法,就有可能成功。”
说完谭一纪摇了摇头:“可惜啊,没成功。那人将他孙子的尸体连夜给抱走了。”
“你义父没拦住?”
谭一纪嗯了一声:“没拦住,那二皮匠老头也心思聪慧,知道我义父想干嘛,肯定有所防备。”
“后来呢?”
“我义父肯定不会任由此事发生,便带着我走街串巷的在天津寻了个遍。最后在白河边儿的聂公祠见到了那人。只是再见的时候,那法已成势,阵也已成形。”
谭一纪回忆起来这事儿的时候,仿佛是历历在目,心中满是波涛一般的惊骇。
他继续说道:“当我和义父赶到聂公祠的时候,那孩子赤身坐在蒲团之上,嘴唇发黑发紫,头发已脱落,青面獠牙,十分狰狞!周围七盏明灯闪烁,蜡烛飘出绿色冥火来。我义父便知是法阵已成,人没重生还魂,反倒是炼出了一个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