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谭一纪和宫雪芳这么一说,梁书堂心头火气立刻消弭了大半。
他扔掉了手里的棍子,走上前去看到那老太太的瞬间,却不由自主的整个人感到一种惊悚涌上心头。
只瞧见那一个小时前的老太太,此时此刻再看她的时候。
整个人形如枯槁一般,蜷缩在墙垣之下,屋子的角落里。
浑身瑟瑟发抖如筛糠一般,上牙不断的磕碰着下牙,嘴里止不住的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你们...你们别过来!”
这满眼邪佞的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的往角落里退。
可是在她的身后,其实早已退无可退了。
方才那出现时神神秘秘,阴森诡谲的老太太。
此时此刻已失魂落魄,看着谭一纪他们,就像是在看着道教俗神钟馗一般。
“你们...你们究竟是如何破解了这祭坛迷阵!为何!究竟为何!这祭坛迷阵设在此地多年,除了你们之外,只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过。”
已知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的三人,立刻意识到,唯一活着离开的那个人,一定就是闫云清。
谭一纪也懒得回答这老太太的诸多问题,事已至此,他便逼近一步问那老太太:“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法阵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老太太已是失魂落魄,一说话便是满口黑黄的牙齿若隐若现。
“我是这祭坛的大祭司。”
想必是知道了谭一纪他们,对于这祭坛法阵之事已多有了解。
既然是没什么可以隐瞒的,那老太太便选择和盘托出。
“我们家世代居住在这经斯胡同里面,到我这已经是七代人了。”
“我父母死于二十年前,也就是光绪三十四年。就是哪一年,慈禧和光绪前后两天同时死了。”
“也就是那一年,汉口风灾,活佛来京。同时也就是在这一年,经斯胡同的这一处法阵封印松动了。”
“我的父母就是死于法印松动之后,那百鬼夜行的当晚。”
听到那老太太诉说到这里,谭一纪十分好奇的紧跟着追问。
“光绪三十四年?光绪和慈禧死的那一天,这祭坛的封印便开始松动了吗?”
老太太咳嗽了几声,感觉她已是油尽灯枯,所剩时日无多了。
“是的,农历十月二十二,那天狂风大作。莫说是经斯胡同,整个天津都不太平。”
“袁世凯小站的新军蠢蠢欲动,也就是在那一天,不光是经斯胡同,其他的法阵的封印,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奇怪了。”谭一纪眯起眼睛来,他此时已无心去质问眼前这个形如枯槁,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老太太。
他只关心二十年前,为什么天津的八大法阵的封印会同时松动?
这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绝非只是单纯的巧合。
或许将那其他的几个法阵,全部看一眼之后,谭一纪便能清楚这其中的玄妙了。
就在谭一纪迟疑的功夫,那老太太突然睁大了眼睛:“其实,你们来到此地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这话怎么说?”谭一纪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那老太太将目光投向了宫雪芳:“你的外祖父是不是闫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