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口,谭一纪三人倒也没有了之前的意外,反而十分的淡定。
显然对于闫云清的事情,众人已有了解。
都知道当年这闫云清来过此地,而且是唯一活着离开的这法阵祭坛的人。
“二十年前,也就是那慈禧死后没多久。闫云清便来到了这里,不过当时他并非只身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火的老太太,说到此处的时候,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谭一纪:“跟着他一道前来的人,送他到了经斯胡同之后,便离开了。是我接待了闫云清和他,故而有些印象。那个人姓谭。”
梁书堂和宫雪芳把目光同时投向了谭一纪。
“嚯?这么巧呢?你爹也来过?”
谭一纪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爹没提起过这里。”
“来到这里的,应当是谭三海。”宫雪芳此时补充了一句:“我外祖父的日记里面写的清楚,他年轻的时候和谭三海关系极好。而且,两个人早年在北平,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这才一起来到了天津。”
谭三海便是谭瘸子的父亲。
当然宫雪芳所说的这些,谭一纪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自己只知道从小瘸子就给人做一些扎纸的营生,除此之外只知道他好赌,将韦陀庙四合院里的三间房,全部给输了出去。
那也是自己被瘸子从海河边抱回来之后的事儿了,在此之前的一切,谭一纪都未曾听老瘸子提起过。
“当年那个姓谭的并没有走进经斯胡同,他们来的时候,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
谭一纪和宫雪芳,几乎同一时间直起了腰杆,竖起耳朵来去听。
似乎都是想要从那古怪老太太的嘴里,听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姓谭的和闫云清说,戏班子就此散了,宫里的那件事闹得太大了。他们想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躲起来。”
“这四合院便是他们的中转站,二人相约七日之后坐船离开。掩着京杭大运河南下,我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计划。只说是要去南方,但是所去何地却并未明说。”
听到这谭一纪和宫雪芳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很明显二人日后的去向,和他们最初计划的有十分大的差别。
谭三海留在了天津,闫云清则去了美国。
那么闫云清在经斯胡同离开之后,又和谭三海经历了什么事情?
成为了谭一纪和宫雪芳之间难以对上的时间线,二人都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全貌,而如今所知道的,或许也只是当年事的冰山一角。
“你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骗人至此,然后将活人祭祀?”梁书堂的发问,打断了谭一纪的思考。
那老太太则哭丧着脸说:“害人性命我也不想,但是运转着祭坛需要活人祭祀。实不相瞒,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没有活人来此了。”
“难怪这法阵的封印会松动。”谭一纪眯着眼睛,也算弄清楚了这法阵封印松动的原因。
“我已时日无多了,只求你们一件事。”老太太声音越来越小,而语气里更是带有一丝丝的央求。
“我们家世代运转此祭坛,到我这一代家族凋零式微。我已时日无多,只求你们在我死后,将这祭坛毁掉!”
这要求也算是和谭一纪不谋而合了。
梁书堂则抢先一步说:“就算你不死,我们也要把这害人的法阵毁掉!”
老太太听闻之后,虽眼神中流露出许多的不舍。
但是细想这祭坛法阵害人不浅,或许是心存一丝良知,她还是目光决绝的说:“毁掉它!毁掉这法阵!”
她刚说完,似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双目爆瞪着,一口气没喘上来。便是直接睁着双眼,满是含恨与愤怒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