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芳突然说,她有路子,将这些文物妥善处置的话,引起了谭一纪和梁书堂,两个人纷纷同时侧目看向了她。
这女子从小到大就在海外长大,在天津恐怕除了梁书堂,也没有什么亲人。
她又是如何能够找到,将这些文物妥善处置的?
谭一纪问她道:“你有什么路子?天津文物行当里面,可是没几个人信得过。”
宫雪芳说:“我的父亲有一个朋友,算是故友,也是我为数不多在天津能够联系的人。”
“你父亲的故人?”梁书堂微微愣住:“我怎么之前一点也没有听你提起过。”
“因为我没想到,这次回天津能够有事找他帮忙。”
谭一纪直言问起来:“这人是谁啊?”
“南开大学历史教授,大概五年前的时候曾访美,去过三藩市,并和我父亲是旧友。而且...”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而且,这个人在我父亲去往三藩市之前,他们就是旧友。也就是说,我父亲在天津的时候,他们就认识。”
听到这里之后,谭一纪大致上明白了这个南开大学历史教授,和宫雪芳父亲的关系。
就是宫雪芳的父亲出生在三藩市,但是中间曾经因为某些原因回到了天津,并与这个人见过面,是故交旧友,而且关系颇深。
谭一纪虽然心中对待这个南开大学的教授,仍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但是既然宫雪芳推荐了,那么谭一纪也就决定去见一见。
洗完了澡,喝了一肚子碧螺春,也算是灌了一个水饱。
三个人倒是顿感耳目清明,出了澡堂子之后,三人步行来到南开大学附近的一条胡同里。
这年月的南开大学是私立大学,校长是张伯苓和严修。
宫雪芳所说的历史学专家,就住在这条胡同里面。
谭一纪来此的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晌午头。
一进胡同里面便闻到了一股喷香的气息,饭菜的香味顺着古旧胡同的砖墙飘出来。
迎面而来让三人感受到一股喷香的气息,早晨喝了一肚子的碧螺春,此时立刻唤醒了沉睡未醒的味蕾。
在胡同最里面的一间宅子门口敲了敲门,不过多时一个老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您三位找谁?”老妇人上下打量了谭一纪他们一眼之后,问道。
宫雪芳站在最后,此时主动站出来说道:“您好,我找严教授。”
“哦,你找老严啊,什么事情?”老妇人说话如温吞水,声音平静恬静,谭一纪一看便知,这老妇人读过书的。
这年月里读过书的人不多,她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虽住在这四合院的宅子里面,但是却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这得是书香门第出身,倘若真是力巴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子,身上是断然养不出来这么一股子精神气儿的。
“是这样,我是宫宝山的女儿宫雪芳。严先生几年前在三藩市与我父亲见过,想必应该对我还有一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