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酱红烧鳎目鱼,木须肉,把子肉,酱烧大肠,以及若干青菜。
饭菜呈上桌的时候,那香气便已是扑鼻而来了。
其实早在这一桌丰盛还没上桌之前,谭一纪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如今落座之后,他便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了,他撮了撮手说:“我可是真饿了,早起来也没吃什么,灌了一肚子的碧螺春落的一个水饱。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他说完卷起袖子便是直接抓起来了一直烧鸡,撕下来左腿之后,便是直接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却还是不过瘾,夹起一筷子的把子肉便是直接送到嘴里。
谭一纪这吃相还真就是让人看的错愕不已,毕竟满桌斯文读书人,就谭一纪这一个大老粗。
作为主人家的严老师,反倒是看着谭一纪这吃相,并未展露出丝毫的不悦。
反倒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谭一纪,兴许是看着谭一纪爱吃肉,且总是盯着肉吃,他还会时不时的给他加一筷子肉菜。
“这小伙子我喜欢,不拘束,放得开。”别看谭一纪这吃相,严老竟然特别的欣喜喜欢。
谭一纪这边吃着肉,宫雪芳在一旁巨都觉得有些丢人,毕竟这严老和自己的关系也不算特别的熟,只是自己几年前在三藩市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所以谭一纪这般吃相,在宫雪芳看来,实在是难登大雅。
这群学生显然和严老的关系极好,饭桌上对于谭一纪这样的吃相,他们也并没有评头论足,甚至没有流露出半点不爽。
一桌人吃的也非常平和愉快,菜过五味吃到一半,大家玩起了行酒令。
谭一纪受制于读书不多,很快就已喝掉了桌上一半的白酒。
酒过三巡谭一纪喝的那叫一个面红耳赤,其实不光谭一纪喝得多,其他几个人喝的也不少。
然而也正是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坐在主人家位置上的严老,突然放下筷子,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然后说道:“雨柔,听说昨天英租界出了事情?”
此话一出,谭一纪酒醒了一大半。
梁书堂整个人也是如坐针毡,就算心态再好的宫雪芳,听闻此话的时候,却也是整个人目光有些游离。
三人可谓是各怀鬼胎,互相眼神交流,却也是不敢多说半句话来。
齐雨柔正是那英租界探长之女,谈及此事的时候,她也放下了筷子,十分认真的回答道:“老师,不瞒您说。我倒是听家父提起过,昨天英租界的确出了事。盘古商行码头的仓库找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
“损失严重吗?”严老师的夫人问道。
齐雨柔轻轻摇了摇头:“倒是听说货物没损失太多,但是有几个小贼,趁着大火溜进了仓库,偷走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英租界巡捕房和乾昌洋行,以及下属的盘古商行,三家各自派出去了一些人去寻找,但最终无疾而终。那些小贼顺着铁路北上逃走了。”
恰巧那齐雨柔说完这话,看向了一旁的谭一纪。
兴许只是凑巧她回过头来去看,只一眼看过去,与那谭一纪四目相对的瞬间。
做贼心虚的某人,立刻低下头,拿捏着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一碟醋泡花生,目光躲闪,生怕与对方直勾勾的目光交织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