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算是清水衙门,平日里没什么油水。我能保证的是,做学问的人自是不会盯上这些文物古董。但是一整个教育部里面什么人都有,难保有人会监守自盗。”
“所以交出去的一部分文物,既是送给他们鉴赏把玩,又是为了确保,更多地文玩古董,能够保留下来。这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谭一纪思前想后了一番说道:“在我得到的那些文物里面,有一些鼻烟壶,铜钱,以及一些清朝的字画。这些玩意儿虽然也是文物,但倒也符合您的要求。”
一听到这话严老一拍大腿便说道:“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一见?”
“随时都可以,今晚也可以。”
“那就今晚。”
严老说着当即拍板决定,然而就在谭一纪和他,在里屋商谈此事的时候。
突然严老的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的说道:“老爷,雨柔的父亲来了。说是专门上门拜访您的。”
齐雨柔的父亲!
听到这个名讳和称呼的时候,谭一纪一下子感觉,自己心都跟着抽了一下。
齐雨柔的父亲,不正是英租界的探长吗?
严老拍了拍谭一纪的肩膀说道:“稍安勿躁,这应该只是凑巧了,雨柔的父亲来拜年了。我出去迎一下,你去和雪芳,还有那个叫小梁的说一下,让他们表现得别太紧张。”
说完严老便起身出去了,谭一纪喝光了桌子上的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醉酒微醺状态下,把自己的心态调整的无比冷静,耳目虽达不到清醒的状态,但竭力的克制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
等缓过神之后,谭一纪走出房间,先找到了梁书堂和宫雪芳。
大致简单的把刚才屋里的对话告诉给了他们,只是当宫雪芳和梁书堂听完之后。
宫雪芳便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太冒失了,说实在的,我本意是和严老师单独见一面,然后趁着四下无人聊起此事。可现在,他居然主动问起来了。”
说完她看向院子外面现在这英租界的探长又来了,什么赶巧的事情都凑到一起了,这让往日淡定的宫雪芳也变得有些不淡定了。
然而谭一纪却也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把实情告诉给了严老师。
这个外表看上去圆滑慈祥的老学究,会不会转头就把谭一纪他们给卖了!
“不成,行走江湖,就没有什么礼仪恭检让,不当小人也别当君子。得想个后手。”谭一纪当下内心无比笃定,不能把宝全压在一个刚见面的老头身上。
姓严的和宫雪芳的父亲是旧交,可和自己没关系,更何况都说是旧交了,这么多年不变,保不齐心生出什么歹意出来。
“咱们要不先找个机会跑了吧!”梁书堂说道。
“跑?往哪里跑,咱们两条胳膊两条腿,一对儿眼睛一张嘴,也没长出来一对儿翅膀,跑都没地儿跑。”谭一纪说完,心中一横,眼睛落在了院子里,正在和她同学玩斗兽棋。
谭一纪则说道:“先看看情况,如果是那英租界探长一个人来的,那么咱们大可把心放肚子里。但是倘若他带人来,咱们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女儿在这里,如果真起了冲突,这丫头是我们能否逃出去的关键,到时候恐怕她得是我们手里的肉票!”
话已至此,谭一纪说完,眼神里当即闪过一抹厉色。
梁书堂叹了一口气:“诶。。。这也没办法,只能祈求,这个时间找上门的英租界探长,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严老,并且不能从我们身上找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