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海...”谭一纪咂摸着这串名字,这前面儿是神探,后面儿是名字。
在天津卫能被叫上神探的人不多,早些北洋年间的时候,天津卫也出过一个神探,名叫关佛海,但那神探都是被人对他的恭维奉承,人家关佛海可从来没敢自称为神探。
九河下梢天津卫的地界上,见到了那关佛海多半都是叫一声海爷。
因为这关佛海在家行二,早些年有人称呼他关二爷,结果人关佛海更不乐意。
能被称呼神探的还真没几个,这神探海究竟有几把刷子,谭一纪虽然不清楚,但是今天只是一照面,便看出了谭一纪身上的端倪,足以可见这神探海的眼光毒辣。
只等着神探海离开了之后,那几个学生也就走了,严老便继续为谭一纪谋划起来。
“这事儿不能耽搁,你们得必须马上离开天津。”
严老这话很显然没几个人能听得进去,最起码谭一纪是想要留在天津的,而且意向很强。
只有留在天津了,谭一纪才能继续调查下去。
为了几件文物古董,便被逼迫着离开天津,这不符合谭一纪的性格。
宫雪芳也不乐意,她才来天津几天啊,很多想要办的事儿都还没办呢。
梁书堂说道:“就没有别的折中的办法?”
严老摇了摇头:“年轻人啊,切不可有侥幸心理。那齐占海是做什么的?英租界巡捕华人探长,手底下百十号人,想调查什么事情,把人撒出去一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说完他看向谭一纪:“甭以为你做的事情就一定天衣无缝,这世界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什么人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你有这个信心吗?”
这话还真是问道点子上了,算是直戳谭一纪的心窝。
扪心自问谭一纪觉得那天在英租界做的那件案子,心里有九成的把握,但是今朝遇见了这齐占海之后,二人也没多说什么,对方便恨不得一双肉眼把自己看穿。
尤其是那齐占海身边的警卫,也是个狠角色。
谭一纪至今忘不了,自己心底里刚泛起一丝杀意,那警卫便立刻警觉的看向自己时候的目光。
这恐怕是谭一纪毕生难忘的瞬间,那一秒,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兔子,被猎隼锁定了目标。
宫雪芳这时候看向谭一纪,突然眼神变得严肃且认真起来。
她询问道:“谭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谭一纪摆了摆手,略显不耐烦的说:“你别整的那么严肃认真。”
宫雪芳又看向左手边的严老师,说:“谭先生,你相信我,或者说相信严老师吗?”
谭一纪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宫雪芳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看来,宫雪芳接下来自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谭一纪便顺着她的问题接着往下问:“你想问我什么,别绕弯子了,大家都已经坦诚布公,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何必再弯弯绕呢。”
严老师也点了点头:“是啊,小宫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便是了。”
宫雪芳说道:“谭一纪如果你相信我,就把这些文物交给严老。”
听闻这话谭一纪皱起了眉,倒也不是不相信严老,只是现阶段的所有问题,似乎只有眼下这一种解决方式。
这让谭一纪很不舒服,他不喜欢事情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就比如现在,事情正在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