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朗向林归投去热切的目光,和气的劝道。
“小兄弟,”不知什么时候,李堂威也凑了过来,“我的一身家业,全部都毁在了今夜,我已经是一个无依无靠可怜人,没有必要再说谎,既然你还有疑虑,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那些丫鬟的死,不是咎由自取,而是另有隐情。”
“爹,”李全峰忽然大喊一声,神色无比复杂。
李堂威摆了摆手,止住李全峰的嘴巴,然后长叹一口气,一脸无奈道:“其实吧,杀害那些丫鬟的,是黄天师父女,我邀请他们进了府门后,把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可黄天师父女二人,持才傲物,本性凶残,嫌弃下人,动不动就毒打府中的婢女丫鬟,结果丫鬟们才一个个死的死,自杀的自杀。或许,这就是那些丫鬟们,想要我父子俩偿命的原因,她们怪我不主持公道,放任天师父女毒打她们。”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到现在才说。”林归质疑道。
李堂威摇头叹息,一脸悔恨之色,道:“我府向来敬仰天师,怕此事传出去对天师的影响不好,所以就编了个谎,说婢女们是自杀的,为了弥补她们,我还特意张榜邀请各路天师道士,请他们进府作法,表面上是让他们抓鬼,实际上是想让天师道士超度她们的亡魂。”
“你骗人,黄天师不是那种人。”熙凤也走了过来,忽然插嘴道。
“姑娘,你真是有所不知呀,黄天师表面上对人客客气气的,是因为他还穿着天师服,当他回到屋内,脱下天师服的时候,他的凶残本性就暴露无遗了。”李堂威苦口婆心道。
“西街的春楼,其实也不是我想带他去的,而是黄天师要求我带他去的。”李全峰一脸愤懑,插嘴道。
李堂威白了一眼儿子,仿佛在责怪他说出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骗人。”熙凤连连摇头,仿佛在是竭力否定,可是她的身子却在不停的颤抖,似乎也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李堂威见熙凤仍旧有所怀疑,只得苦着个脸,委屈道:“姑娘,你也不想想,我都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半只脚都已经要踏进了棺材,我跟黄天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害他呢,这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给自己惹祸上身,我李某一生经商,绝不会做这般百害而无一利的买卖。”
李堂威说完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仿佛委屈到了极点。
熙凤一脸茫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不再作声。
“依我看,我们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先一刀杀掉这个迷惑众人的妖怪,事后,一切都自有定夺。”李全峰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走向前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跃出,拦住他的去路,那人却是林归。
“你快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杀。”李全峰目露凶光,仿佛对林归的多次阻拦恨之入骨。
“休得无礼,”李堂威喝退了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只要李堂威一发言,李全峰就瞬间软了下来,变得服服帖帖的,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儿一样。
“小天师,你还有什么疑惑吗?我看那边的叶天师,就快要撑不住了,如果再不快些决断,恐怕这妖怪就要逃了,到时候我们也得跟着一起遭殃。”李堂威用手指了指,那边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的叶天朗。
“我还想再问一个人。”
对于一脸憔悴的叶天朗,林归连看都不看,他只是转过身去,正对着被重重剑影围困的桃芷君,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小天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倔强呢。”李堂威对林归的行为很是不解,甚至可以用古怪来形容。
“因为这一刀下去,我可能会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那种悲伤我承受不起,必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无论别人的看法如何,我都要亲自弄个明白。”
林归目光如炬,一脸刚毅之色,此时此刻,他真的分辨不出,眼前的桃芷君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只是由妖怪的幻术所造,他大可杀之而后快,可如不是的话……。
“出来吧,黄姑娘。”林归左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桃芷君,高声道。
话音刚落,桃芷君身后就飘出一个游魂,那人正是黄子善,她看了一眼林归,不由得垂下头去,低声道:“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