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寨门后让我大吃一惊,一座雄伟壮观的红石寨矗立在我们面前:带着长城般垛口的寨墙由寨门向两边延伸,把整个村子包裹在里面。寨门楼上镶嵌的红石匾中刻有斗大的“凤凰”浮雕。下边就是沟通寨内外交通的圆拱形寨门,门的拱形是由多块弧形的石条组成,这是一座防洪兼防御于一体的红石寨。石寨为外石内土结构,外墙砌筑的石头,全部取自距此10里远的山上的浅红色砂岩石,内墙则就土取材,挖自护寨河里的土。在这座围长约一公里多、高6米多的寨墙上设有城垛,寨门3座,哨楼5座。每座寨门上均装有两扇木制大门,门外的防洪闸门和向外排水并防止洪水倒灌的暗道一应俱全。与寨墙同时完工的还有绕寨一周,宽约数丈的护寨河。
很难设想,这座宏伟的城堡式建筑,竟是女人们用自已的双手建成的,就是放在今天,要完成这样的建筑,就是上千人的施工队也须花上好几年,更何况是女人……
幸好我们没有动武,要真打起来我们也捞不到什么便宜,因为攻破外墙,就有掉进护城河里的危险,而且她们可以在内墙上打击我们,我碰了碰国栋说:
“看到了吗,这样的纵深防御,打起来我们可要吃大亏了,女酋长可不是外行。”国栋点点头。
走过护城河进入内墙后,我们看到建在平缓坡地上的,大小不一的土房,沿着坡势稀疏排列而建,清一色的土墙,清一色的山路,点缀着绿色的山坡。太阳散发着温暖耀眼的光环,把这里照得热烘烘的。一条直直的大路穿过寨子,延伸至山崖角下的一所人工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金字型房屋前。
走进寨子,人们用一双双质朴、天真、害羞又非常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们。他们身材不高,皮肤黝黑。当我举手向她们打招呼时,他们便吓得钻进低矮狭窄的土房内,我的目光尾随他们钻进土房,看到里面黑黑的,只有屋顶两边的缝隙射进刺眼的光芒,使我难以辨清室内的一切。
突然,我听到抽“水烟筒”的声音,定晴一看,室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旧的竹床,和屋正中的一个火塘及几个竹櫈子,也许全家就挤在这张床上,或在火塘边,度过一年四季。我还看到屋内坐着一个抱着一对双胞胎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的男子,我用手朝他招招,但很快被一个女人走过来把门关上,也可能他是一个失去自由的男人。
看得出,他们莽人很穷,也很封闭,对外来的人和物都非常好奇。走了一段路后,在土房下,我发现一位梳妆时髦的女郎,坐在一间商店前抽烟,也许她就是店里的老板,里面放着烟、酒、糖果等小食品生意维持生存,我还看到一个背着孩子的妇女,正用一只狐狸尾巴向店里的女孩换了一小块盐。应该说,这间小店和时髦的女老板,就是莽人的希望,也是莽人从原始社会一步跨入现代文明社会的象征。
这时远处传一阵优美独特的旋律,听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吹奏一种叫葫芦笙的竹管类乐器,非常好听,在一般情况下,这种乐器,是男性小伙子在向他所忠爱的姑娘求爱时才吹凑,当姑娘听到这优美的旋律,便会悄悄来与他相会。我真高兴能在金三角这种乱世混沌之处,听到这美妙的音乐,听到她们在唱那延续几百年的歌,表达了她们质朴的风格,叙说了莽人文化的魅力,也向我们昭示出一个莽人的心声。
一群穿着她们服装的女人们,站在土展房的平顶上,非常兴奋地看着我们,显得非常大方。但当我们把目光对准她们时,又变得很羞涩地躲到同伴背后,这样一来反而让我们大饱眼福。领略了莽人服饰的真谛。她们都穿着无领窄袖的对襟短衣,衣长仅遮及胸部,围着黑色裙,腰间系着一块白布,宛如巨型围腰。两腿缠着黑色绑腿,头顶扎成一个雄赳赳的高髻,用彩色珠子和红头绳扎着,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看得出,那是有孩子的妇女,因为年青的姑娘们都披着长发。应该说她们是很漂亮的女人。难怪有的男人不想离开,我想,那些个男人一定是除了懒堕而外,就是她们的美丽。
森林中的露水,把整个山寨弄得湿漉漉雾涔涔的,那延续生命的屋里的火塘冒着点点火星,好像叙述着莽人先民刀耕火种的日子。他们的耕地就是靠火烧出来的,他们就是靠火生存下来,火便成为他们传递生命和现代文明的神圣之物。
天放晴了,淳朴的家园被大山搂在怀里,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与安详。几百年来,他们在这里生息繁衍,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庆幸没有扰乱了她们……
当我们来到酋长衙门前,卸下驮子,在女兵的带领下走进屋里的大堂时,我们一下全惊呆了,想不到世间竞有如此奇妙的事,朵嘎竞情不自禁地喊道:
“你……你……你是黛诺姐!你没死呀!”
的确,我们都傻眼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女酋长,跟黛诺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我们呆呆地看着她,特别是国栋,眼里禽着泪水显得尤为悲伤和愁肠。
女酋长被我们三人看得浑身不舒服,一张美丽骄矜的面容,因愤恕加羞涩而涨得通红,脑怒地说:
“什么黛诺姐,她是谁?你们真就巴不得我死吗,别以为缺了你们几个臭男人,我们就不能传宗接代了吗,要不愿意也可以,带上你们的驮子滚回去,休想从这里踏过一步……”我赶快说:
“酋长,你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不是那意思……国栋,你表态呀,怎么老看不讲话呢,你哑吧啦!这可是你让我陪你来的。”国栋一下也急了:
“是你们要我来的,怎么倒成了我要来了,当心我拍拍……”我一下急了,怕这浑小子真这么来一下,戏就砸了,忙说:
“朵嘎!你怎么也哑巴了,快给酋长说清楚呀,别看个没够,外面还多呢,等完事后再看也不迟讶。”
“队长你冤枉我啦,酋长虽然好看,可越看越像黛诺姐呀,要真是黛诺姐,阿哥不是又有了可用的女人了……”
国栋一下纠住朵嘎的耳多说、
“你小子要再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
话音未落,只见女酋长横眉冷竖地从座椅上一步跳过来,当胸给了国栋一拳,接着又加上一脚,国栋冷不防被打得一跤跌在地上,莫名奇妙地看着这个形同黛诺的女人。朵嘎忙跑上前去,要扶起国栋并说:
“你这个女人,怎么能打你老公呢,你不尊守女人道,当心阿哥不用你了,让你成为寡妇……”
女酋长上去又踢了朵嘎一脚突然用汉话骂道:
“我看你们汉人都不是好人,快给我滚出去!”不料朵嘎依然不服气地说:
“滚什么滚,我也是佤族,地上万物离不开太阳,男人就是太阳,女人不过是根草,野草得不道阳光是不能活的,你怎么能赶走阳光呢。”
他忘了这里可是女儿国,男人在这里是没有地位的。
女酋长哈哈大笑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