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台争霸赛结束了,国栋毫无疑意地登上了霸主的地位,当我们回到地下室时,我们的地位也变了。室内正中一块靠墙的地方铺着一张草席,也就是黑八王以前坐的地方成了我们的栖息地。远离粪桶的我们还真有点过意不去的感觉,可我们不去坐,除非下一次争霸中有人战胜国栋,否则谁也不敢去那儿,这不是更拥挤了吗,就这样我们被推上了霸主的宝坐。
不一会国栋和黑八〔王的封号己被取缔〕高高兴兴地走了进来,看来黑八并无大碍,职业拳手的抗打能力是经过训练的,有的时候不打反而不舒服。进来后的黑八,不好意思地主动跑到粪桶边去,但很快被国栋拖起来拉到自已身边坐下。这举动无疑又搏得了室友们的一阵好感。国栋问黑八道:
“老哥这位泰拳高手怎么打到看守所来了,这可有点不合常理呀。”
“你以为泰拳拳手就那么好当吗,在我们泰国,泰拳手是穷人的职业,一般只有穷人才会去打泰拳。一是因为它太激烈,二是因为训练太苦了。但在我们泰国农村里,有时一个拳手是全家的唯一经济支柱,在这种生活压力的驱使下,激发了本来体质不怎么样泰国穷人的求生潜能。所以泰国人打拳和外国人打拳的风格有明显不同,凶狠异常!
拳手通常从小时候开始培养,每天练习八小时,其中包括各种体能、重量、反应、技巧的训练,有些训练方法是相当残酷的。例如受训者将两手高举,教练会用旋踢踢受训者的两胁;或者用拳冲打,借以训练拳手的抗打能力;另外有人直接使用钢棒打击手臂和小腿,来训练骨头的坚硬程度。能够从这样的训练法下生存下来的拳手,其体魄一定有过人之处。一场比赛下来,断几根骨头的是少不了的。泰国拳以凶猛、强悍著称,泰拳手最常用扫腿、膝盖与手肘攻击。现代泰拳技法又可以分两种派系,一种是泰式的,一种是欧式的,两者的技法基本一样,差别就在于训练的重点和打法。泰式主要以腿法、膝法为主,泰国本土选手,就算不会用拳,也会发出标准的扫腿。欧式则是以拳法、腿法为主,膝法、肘法为辅,偏向自由搏击(kickboxing)。
泰拳是泰国的国术,备受泰国人民喜爱,基本上每天电视台,都会有大大小小的职业拳赛转播。而泰国最大的两个拳场伦批尼和呖乃隆,更是每个职业泰拳手心目中的圣地,能在这两个拳场比赛是泰拳手的荣誉。
几百年来,泰拳已经从一项古老的杀人技术,演变为一项激烈的竞技运动,推广到世界各地,泰拳号称“五百年不败”。其健身性和实用性可见不凡,现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一种娱乐。
在泰国,拳手的职业寿命很短,平均寿命也不长。一个拳手在二十岁、血气方刚时就已经达到了巅峰时期,医学上人体大约在二十五岁时开始衰退,拳手大约也得在此时告别擂台。我们可不像你们中国有养老金,我们除了打拳就什么都不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要生存,那只有去当保镖,要么就做买卖,买卖砸了只好进来了,就这么简单。”
“那我问你,“猴王”你当得好好的,总不会为了那桶粪来找我打架吧?”
“那当然,要不我能失去这霸主的地位吗。因为老板〔指所长〕要下注,要赢钱,而我要吃鸡饭,只好如此啦!老弟你呢?也不会因为是旅游走错了道,进错了门吧。”
“你说得不错,确实走错了道,进错了门,要不谁会来这里演猴戏。”
“那很快会有人来给你指路的……”突然响起了一阵开锁声,黑八笑起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哈哈,你也知道曹操呀!”
“读过你们中国的《三国演义》,那可是世界名著呀!”我们都笑了起来……
牢门开了,狱卒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国栋有意站起来说:
“是不是来给我上脚镣的,来呀!”
“不不不,你是我们的“亚披勒”,我们哪敢对您不敬
哪。”国栋以为送奖品来了忙问:
“亚披勒,什么东西是亚披勒?吃的还是用的?”囚室里一下笑开了锅,黑八忙说:
“亚披勒是个拳王,被誉为近世最威猛的拳师。破“天将”狄立,踢倒“白龙”蒙沙旺,两胜黎威,四战高大的“恶鲨鱼”空勒,挫中量级拳王纳隆,其皇朝持续至今。亚披勒在其长达28载的拳斗生涯之中,成就堪称空前,蝉联全泰沉量级泰拳,西洋拳冠军。”国栋听后忙说:
“哦,原来也是个“猴王”,我不是你们的什么亚屁勒,我可不想再抢他的鸡饭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所长请你们几位去吃饭。”
“不会是鸿门宴吧?”
“不不不,是去吃红酒鸡。”志朋笑着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仔,我看可以去。”国栋说:
“呆瓜,不会是多日没油水,想润润肠胃了吧,要知道,这红酒鸡可不一定好下肚的。”黑八笑着说:
“去吧,这饭我吃过,是不好吃,可也比那馊饭强得多,不几天去了苦役犯监狱,要回头也就难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这些偷渡者的命运结果,会是什么,中泰并未建交,不存在遣返问题,那面临的只能驱逐出境,
或是终身苦役,于是我说:
“走吧,既然是给我们指出了道,那就走走看。”……
步行不到十分钟,便来到看守所后院一栋小楼前,环境十分幽静,这小楼是早年的建筑,具有傣族人尖顶式风格。显然是一座利用囚犯们的无尝劳动,建造的两层公寓,因为花园里还有几名囚犯正在打扫庭园,院里停放着两辆小轿车,两名囚犯正在努力擦洗。看到我们到来,便忙着拉开房门躬身迎候入内,进门后,传来一阵高声调的傣语,我们听到所长说:
“……这人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完全可以称霸国柱拳场,挫众位名拳师武名益彰,获羽量级英雄衣。监狱长一定能发大财赚大钱地。”
“只可惜他是汉人,不是傣人呀。”
“监狱长,这好办。在移送你们监狱时改一下就行了。”
“那好,只要他打赢他旺,就把他送过来,输了送苦役场。”
“那是那是,他可是个宝贝,你看我们的分成能不能提高一成……”
“好!就三七开,你得好好训练训练,我看就让黑八当赔练,他跟他旺的风格差不多,他旺可是西洋拳名家,他可是荣获军部奖杯,在国柱擂台上成为全国最强拳师。萱昭拳场,与“拳宗”巴硕展开连场大战,壮烈凄绝,震撼拳坛。他的身价不菲,赌注很大,搞不好可要赔光家产的……”
当看到我们进来时,二人便停止了谈话,起身邀我们在饭桌前坐下,异常友好客气。二人一唱一合非常默契,所长介绍完后,监狱长指着国栋说:
“看了你们的比赛,让我更深地了解到我们泰族文化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而且泰族和中华民族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我非常看中人材,既然神赋予了你力量,我便要把它发扬光大,绝不能让宝石的光芒埋在泥土中。”
国栋因为听到过他们的谈话,知道二人狼狈为奸的卑鄙目的,便不想再听他们虚伪的谎言说道:
“所长,监狱长。我们都知道这红酒鸡和那馊饭团都不好吃。说吧,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