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浓云密布,借着圆月的微光,可以看到一团团的乌云,象一群专事毁灭的精怪,趁着风势在混乱一团的天空骤驰。整个营地差不多全被黑暗淹没了。森林已模糊不清,但天空和大地、营房、铁丝网,还有四周的荒草坟岗,在这昏天黑地的一团混乱中完全交融在一起。那形象颇似神话中的那个可怕的怪物,如同一具死神正发着狂怒高举起它手中的带刺大棒,向我们摇晃不已。更显出了营地周围的恐怖、阴深。这里是人们最忌讳的地方,谁都不愿来,因为在这里的荒草之下,埋藏着何止千具的尸体,只要挖下去,总能挖到白骨,头颅。那是二战时英法战俘遭日军枪杀后留下的,如今战争早已远去,而白骨却依然在增……
我们就在这营地的荒草地里挖了个坑,把黑八埋了。没有棺木,也没有墓碑,只让他面向北方,愿他那无法被禁固的灵魂回到故乡。
国栋把自已省下的烟点头燃后放到黑八墓前,悲痛地说:
“老哥,兄弟我对不起你,没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本想一同回去,可没想到你竟先我一步走了……”国栋哭了……他抹了抹泪水说:
“老哥,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就着燃烧的烟火,我们低声商量起复仇的计划,但谁也提不出个确实可行的方案来,能达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按照这里的法规,囚犯一但发生谋杀看守或警察,都将受到严励的酷刑,凡有牵联者一律处死。但这个仇我们是下了死决心必报无疑的,怎么干却没有一点头绪……
当我们收拾起工具,准备回去时,朵嘎突然“哎哟!”叫了一声,接着一巴掌打在脖子上,放手一看骂道:
“奶奶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志朋凑上去,借着月光一看,朵嘎手上是一只褐色的大蚂蚁,足有一个厘米长,惊叫道:
“食人蚁,这是食人蚁!这东西只有非洲才有,这里怎么也会有?”
我一听,心里一阵激荡,黑八不就是被蚂蜂蜇死的吗!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不歹,我不毒,你毒我更毒。我忙问:
“什么是食人蚁?”
“所谓食人蚁,是指有很强攻击性的食肉蚂蚁,如:猛蚁亚科。还记得在萨尔温江岸,我给你们讲过的蚁群社会的故事吗?蚂蚁除少数营寄生性生活外,皆营大都是社群性生活,并有多型现象,一般有3个品级。即雄蚁和可育雌蚁,工蚁,兵蚁。但在蚁科中尚常出现其他类型的个体。雄蚁和雌蚁均有翅,交配后雌蚁的翅自行脱落后,开始营巢,以后专司繁殖后代而不外出,称为“蚁后”。工蚁和兵蚁均系无翅不育雌蚁。工蚁一般司建巢、外出采食并饲育幼蚁和雌蚁等职。兵蚁头部发达且具特大的上颚,司御敌保卫之职。蚁巢常位于土下深处或近表土层,少数可高出土面成土垅形,或在砖石块下,或于树木植株茎干和根内,有时可在居屋墙壁内,或以其他昆虫或动物的巢穴作巢。蚁群大小因种类而异,如小家蚁有个体35~1400只。蚁的食性复杂,有肉食性和植食性;可直接或间接地危害人类,如侵入居室的小家蚁侵袭人们的食物而造成污染,传播疾病。生活于田间的东方矛蚁可加害马铃薯、十字花科蔬菜和西瓜等。有些蚁类又能消灭害虫而成为人类的朋友,如红树蚁能防治柑橘树上的害虫,红蚂蚁即竹筒蚁能消灭甘蔗害虫,红褐林蚁等可消灭森林害虫……”国栋似乎己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便不耐烦地止住他骂道:
“奶奶的,我们可没那闲功夫听你讲生物课,快说你的食人蚁吧!”志朋第一次在国栋前软了下来说:
“好好好,就说食人蚁,说食人蚁。在蚁类中,最有名的要数入侵蚁是红蚂蚁solenopsiswagneri。它原产于南美洲,本世纪初到达美国。先从自然被人类破坏的东南部开始向内地传播,并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在外来蚂蚁占领区,红蚂蚁占了所有蚂蚁总数的99%。它几乎杀死了所有的无脊椎动物,还爬上树,通过进攻最柔软的部分,特别是眼睛,杀死正在孵蛋的雌鸟和爬虫类。在美国东南部和波多黎各,这种红蚂蚁还是杀死孵蛋龟的凶手。
红蚂蚁造成的危害并不是唯一的。巨头蚁pheidolemegacephala和长腿蚁anoplolepisgacilipes都是原产于非洲,现在遍布整个热带地区的蚂蚁。在夏威夷低地区,在这两种蚂蚁的参与下,许多当地特有的物种都灭绝了。原产于南美洲的阿根廷蚁是亚热带,温带,包括地中海地区,南非、澳大利亚、百慕大、美国南部等地最主要的害虫。它们既进攻无脊椎动物也进攻脊椎动物。阿根廷蚁也来到了夏威夷,并成为高原地区的主要害虫……”
“呆瓜,你这呆性什么时侯能改得了,快说怎么能找到它们?”
“朵嘎打死的这种食人蚁就是巨头蚁,很有可能是洋鬼子漂洋过海来的……”
“我没问你它的来源,是问你它的窝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看那就是!”
我们顺着志朋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朵嘎刚刚做过的地方,在一棵大树下,有两根长短不一约一米多高的,犹如折断了的树桩,被一层泥土包裹着。当我们走上去要仔细看时,志朋突然警告说:
“当心,不能用手去碰,要被他咬上,除非把它打死,否则它是不会松口的,它会使劲扯下你的肉来。它们之所以建立起这样大的蚁窝,是因为战俘们的遗体养育了它们。”
“太好了!”我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在看了看进进出出的食人蚁,一个罪恶的计划便在我脑海里形成了,我拿起工具便带着大家回去了……
一天,营里象发生了瘟疫一样,囚犯们没精打采地挥动着斧子,砍一下停一下,尽管看守们用皮鞭抽,作用仍不大。为了监督囚犯们偷懒,看守们都跑到砍树的地方去了,为这海盗竞和看守们吵了起来,遭到了一群看守的毒打。而就在这时,国栋偷偷跑道正在划线的大胡子身边,仅仅一拳就把大胡子的鼻子打歪了,接着又一拳把他打晕,拖到了埋葬黑八的地方,把他绑在树上,用蒿草塞住了嘴。
而我和志朋则走到弗郎身边拍拍他说:
“弗朗先生,请跟我们来一下。我们想通了,钱为身外之物,命是自已的,我们同意每月交250美元的保命钱,先付500美元给先生,以后一定如期交付。”
“0K!中国人的聪明,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交了钱,我会很好地保护你们地。”
他怎么也想不道,刚到木堆背后,便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朵嘎勒住脖子,我很快一扶块砷破布塞进他嘴里,把他绑好后装进麻袋,我背着朝坟堆的荒草跑去。为了不让看守发现,我留下朵嘎志朋继续砍树,为其放哨。
当我把弗朗从麻袋里倒出来时,他己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停地摇头轱隆,我知道他是在求饶。便说:
“你说得不错,中国人是最聪明的,但也是最懂得仇恨的,你们有你们的法律,我们也有我们的法律,这就是杀人尝命,血债血还。我代表法律宣判你们死刑,立即执行!”
国栋一把提起弗郎把他和大胡子绑到一起:
“你们不是喜欢用昆虫杀人吗,这样既可躲避你们那狗屁法律,也可以毁尸灭迹,好得很,今天我也让你们尝尝食人蚁的滋味。”
说完用斧子把二人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并在二人身上划了几道口子,流出的血腥味道,瞬间引来了很多食人蚁,我们又用棒子把食人蚁窝桶烂,把棒子直接搭到二人身上,无数的食人蚁没多久便爬满了他们俩的全身、头、眼睛、耳朵,数不清的食人蚁,争先恐后地开始一小块一小块地撕下他们的肉,不多时眼睛便没了。国栋这时也有些害怕,不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