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仪式完后,瓦拉人便进行盛大的祭祀图腾仪式了,许多的表演者在自己身上涂上动物脂肪,用炭粉等描上象征“图腾”的图案。就在他们崇拜的图案上,我们竟然看到了椭圆盘状的图形,这不得不让人想到飞碟UFO。并用山鹰的羽毛贴在图案的周边,然后用锋利的石块在手臂上割出口子,抽出血来,洒在羽毛上,然后进行跪拜。这种祭法是很神圣的,他们认为这对是对神的最大虔诚和崇拜。他们认为取自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可以感动农神,让他们的朋友幸福平安,令大地铺满绿草,森林茂密,食物丰盛。
在首领的允许下,我们又应酋长们的邀请,拜访了其他几个部落家。对他们近乎于原始的自然王国也有了很新鲜的认识,而且非常有趣,因为它便是一个国家的诞生或形成。
瓦拉人的基本单位是家庭,一般是一个扩大了的家庭,包括家长及其妻子有的还有多个妻子、未婚子女、已婚子女主要指儿子及其配偶,以及孙子等,不少的还包括奴隶。他们在社会地位方面是有区分等级的,总的分为两大等级:自由人和奴隶。在自由人当中,属于同一血统集团的人里,以手臂长短划分。手长者的地位高于手短者;手长者后代的地位也高于手短者后代。那些能把其血缘关系追溯到部落祖先的人们属于贵族,而如果他们是酋长的嫡系亲属,则比普通人拥有更多的妻子、土地和奴隶,当然也更富有。自由人中大量的属于普通人,不过,一个普通人也可以要求取得贵族的地位。因为如果从血缘关系看他与酋长同属一个祖先,或者因姻缘关系而变成了酋长的近亲就可以晋升。奴隶在他们的社会里属于第三等级。他们大部分是从战争中俘获的,曾经受过良好的训练,有很好的体力,故自由人将他们作为活财产,留着自己使唤。对瓦拉人来说,身为奴隶是最不幸的事,女的一般被自由人娶走,所生子女为自由人,他的社会地位比普通人低。在他们社会里担当领导者的由世袭酋长担任,当然巫师和各家族的家长也有一定的权力,而根据血统关系,最长者被公认为部落间的最高首领,每个部落都有一个酋长,大部分由长子继承。如果第一个是女性,则由她的弟弟继承,她本人也拥有特殊的地位,在个别部落里,妇女也可以变成酋长。如果继承人在体质上存在缺陷,或者缺乏领导能力。那就要推选其弟弟,或叔叔,或堂兄弟来充当实际的领导人,但他本人仍然保持酋长的身份直至老死,酋长靠着自己的地位和财产,发挥有力的领导作用。但他的权威远远不是绝对的,当遇到涉及大众的重大事情时,酋长便要召集大家商讨。各家族的家长,以及在一定的情况下所有自由人,都具有发言权或表决权,明智的酋长善于巧妙地采纳大众的意见。
在大部落和小部落里,最高首领和酋长决定方针大小明确各项经济活动计划,负责大众行动,包括举行宴会,组织战争,主持仪式,与其他部落进行谈判。与酋长相比,最高首领拥有更高地位,他是联合行动的指挥者,讨论会的主持者,部落之间纠纷的调解人。有特权正式宣布与其他部落作战或媾和。酋长与部落成员紧密联系着,他们对战士的操纵权不容最高首领干涉;同时,他们凭借着善于雄辩的能力,也可以赢得远离最高首领的广大民众的支持,这便是最早期的三权分离而又统一的政治制度。
在瓦拉族人当中,巫师是最有学问的人,他们通晓部落的历史和谱系,具有呼风唤雨的神力。他们主持一切宗教仪式,能够转移或确定超自然的惩罚。由于他们见多识广,神通过人,故其权力相当于酋长,起到了参谋长的作用。但他却没有决定权,也没有表决权,但进入到他的管辖范围内,那他的权力却是至高无尚的。
家长则是一个家庭的领头人,负责计划和指导全家族的日常生活,教育和约束家庭成员。主持一些仪式,在公众场合则代表全家族讲话。家长们组成委员会,商讨部落的事务,并向酋长提供建议,施加一定的影响。
瓦拉人的价值观念和社会法规是从其宗教信仰演化出来的。他们相信具有超自然力量的众神。因此每个家族、家庭还有自己的神和精灵,往往是由夭折、流产或其他死者的鬼魂变成的。他们认为,神是人们肉眼看不见的、形象不定的精灵。于是,瓦拉人把神与一些可见的物体和现象联系起来,加以崇拜,它们往往包括自然现象如彩虹、彗星,动植物如蜥蜴、鸟、鱼,树林以及石头,雕刻的神杖等。
就在我们探讨瓦拉国家社会制度的时候,一阵嚎啕大哭声传到了我们耳里,一位酋长的仆人冲了进来,对我们说:
“主人的阿达死了,酋长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这当然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因为我们从未看到过原始部落对死人的态度,而各民族的丧葬文化是很吸引人的。我们毫不犹豫地跟着酋长仆人走了出去,来到这位酋长家里时,四周早已聚集了很多人群。人们把酋长父亲的尸体抬进部落公众的聚会棚里,安放在席子上,盖上一块崭新的刚刚编好的麻布,胸前摆放着一个很像心脏形状形态的黑闪闪的东西,酋长告诉我说:
“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贝,是他们的祖先从很早以前的祖辈那里继承下来的,是很珍贵的东西。这块黑色石头由阿达亲自保管,寸步不离,每当阿达心没跳动时就把这块黑色石头放在胸前,阿达就会睁开眼。当这块石头没作用时,就证明阿达己死了。”这时志朋信口说:
“是黑水晶!”
我一下想起克英寨,艾若王子的镇国之宝黑色水晶石,难道这种石头真有起膊心脏的作用,这真让人匪夷所思。
这时属于死者的最亲近的妇女们坐在尸体两旁,一刻不停地嚎哭着。她们把头发剪短,用石刀把身上切开口子。这一天,她们将全天禁食,滴水不沾。
这种充满宗教气氛的葬礼,让我们感到十分新奇,对这种葬礼也充满了兴趣,当然,我们虽然不同他们一起绝食,在这样悲哀情绪的笼罩下,也表现出一副极为悲伤的情绪,同他们一起为死去的祈祷,祝愿他逝者的亡灵早日回到他们来时的天国。
我们还看到很多远道而来吊丧者,从自己部落和其他部落来的吊丧者戴着绿色树枝编成的项圈。或者带着死者曾经赠送给他们的礼物。依次有序地走到死者跟前,跪拜后围着死去的人走了一圈后才离去。尸体要停放好几天,甚至两三个星期,让所有的亲友都对死者表示哀悼。头几天是不断地哭丧和唱挽歌,以后气氛轨越来越轻松了,人们相互进行交谈,主人与客人一起唱歌,跳舞,进行体育比赛。葬礼反而成了欢聚的聚会,这也许是跟死者最后道别吧。葬礼快结束时,便把尸体藏放起来,或在山洞里,或者在树林里,或者埋起来,让“塔普”保护着。
两天以后,他们又把尸体取出来。弄干净尸体,再用红赭石涂上色彩放在聚会棚里,让人们为之哀哭。然后把四肢捆扎起来放在棺材里,或用亚麻席子裹着,放置在一个秘密的安葬处。但这是有区别的一般对普通的死者只实行一次安葬,对高贵人物可以进行两次安葬。
这种安葬习俗倒让我们有些不敢想象,居然还把藏放的尸骨取出来洗净,又折腾一次,这未勉对死者有些大不敬,太过份了,可是他们却认为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瓦拉人的仪式似乎特别的多,几乎达到了月月有祭祀,天天有仪式。在参加完酋长父亲的葬礼后,我们应邀又来到一个瓦拉人居住的小村子里,这里正在举行着一个祈求新生命降临的仪式。
一群阿瓦拉人围成一个大圈不停地跳啊唱啊,还不时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向着一棵大树朝拜。人圈中有一位赤身裸体的孕妇,她身上一丝不挂,坐在一个高高的大树根做成的高凳上,如佛像一般。树根上这位已孕妇女像神灵般朝供着。每隔几分钟便有一位男子跑到树根旁跪在地上向树根跪拜,然后亲吻上面的裸体孕妇的腹部。他们对我们说:
“这是一种象征种族生育繁衍的祭神仪式,我们瓦拉人认为妇女怀孕是某一图腾祖先的神灵进入母体的结果,每出现有妇女怀孕,他们都要举行如此的重大祭神仪式。”
仪式完毕,这位孕妇被接下高凳,由一名男子双手捧上一个石制的大碗,献上一只活巨蛙。这位孕妇似乎有些口渴了,她把巨蛙抓在手里,将其翻了个面,便咬住巨蛙的肚子,吸取蛙体内的水份,一并把蛙血吸进了嘴,最后,那只硕大的巨蛙只剩下一张硕大的蛙皮。据说这种巨蛙在旱季时节,为了渡过旱期,在雨季时让肚子里吸满了水。孕妇喝了这种无根之水,就能安全生下孩子,有没有这种功能,我们便无法考证了。
我们在瓦拉首领处住了大概三周,得到了当地居民的热情接待和帮助,疲惫的身体得以恢复,也购买到了充足的食粮。我们决定不在给他们增添更多的困难,我们找到了首领,向他表明了告别之意。首领似乎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也不作客套似的挽留说:
“你们是真正的朋友,神会保佑你们的,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是你们的归属,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祖宗留下的传说中在那险峻的深山里,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东方富庶的中国。”
这话让我们着实兴奋不已,也引起了我们无限的伤感,首领并不知道我们就是中国人。而我们的祖国,却在他们祖先的传说中,是那么地美好,不知不觉地我们心中泛起了一种莫名的自豪,中国,永远是美好的东方之国。想到我们即将面临的艰难征途,为了节省粮食或保住“黑霸”的命,我们决定把狗留给了首领,希望他能像对待我们那样对待黑霸。首领高兴的答应了……
在跟首领告别后跟黑霸。便悄悄离开了寨子朝着林中走去。据首领讲,我们前面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无人区,真是这样吗?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