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苍白,旁边几个床位的病人还有家属陪同着,三三两两坐在一块吃饭,热热闹闹的说话,仅是刘焱这床没有陪护,显得特别冷清。
她把水果放下,人刚坐下,刘焱就睁开眼,四处扫了下,视线落在她身上,舒了口气:“你总算来了。”
“你没睡在等我?”
刘焱僵硬地抬着胳膊,喟叹一口:“也不算,你看看别人都是家属,就我一个孤家寡人显得特别孤独,醒了也不敢说话啊。”
乌戈喉咙哽了一下,怕刘焱病着容易多想,正要出声安慰时,刘焱“啊”地一声,翻身过来,鼻子猛嗅:“别愣着了,你人都来了,快给我弄点吃得来,我快饿死了。”
真如老周说的一样,刘炎就是皮起来不挨一顿打心里不舒服的人。
问过护士中暑患者饮食上的注意事项后,发现他只能吃些清淡的汤水物,小护士人好还特地告诉她医院食堂的饭菜也很好吃,天热图省事她本来也不想出去,干脆坐电梯下到地下一层的食堂,选点小菜清粥,结账要走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去看,准确地看向声音最初发出的源头,一群身上穿着白大褂的人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正朝着她挥手。
“乌戈,侧面看着像是你,真的是你啊!”
乌戈的记忆里很快判断出前面的女人是高中时期的同桌梁婷,那会儿两个关系不错,只是后来上了不同的大学,期间联系变得断断续续地。
乌戈还算热络:“你和我说你当了医生,没想到就在市院。”
“我也是三个月之前调过来的,之前一直在区医院。”梁婷招呼同事先去吃饭,接着问他:“你怎么来这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同事中暑了。”
“今天预报上说39.2度,在外边站着很容易中暑吧。交警工作很辛苦吧?”
乌戈摇头:“其实还好。”
梁婷一点也不见外地凑过来捏乌戈的脸,羡慕不已:“不愧是当初的班花,这么晒皮肤还这么好!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乌戈把手上拎着的饭盒提到她面前给她看:“不好意思了,同事还在楼上等着我,我们下次再约吧。”
“行吧。”梁婷颇感遗憾:“平时手术太多,我空了约你。”
重新上楼,刘焱已经摘了针,坐在床头玩手机,见她进来嘴皮子又开始耍了:“你怎么这么慢,想饿死我?”
“废话那么多,哪里像病人?”
刘焱立刻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欺负病号啊你。”
桌子放好后,乌戈把饭菜拿出来,拉过椅子打算和他一起。刘焱掰筷子的手停下来:“不会吧,你还没吃饭?”
“老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要吃。”
“哎呦,罪过罪过,怎么能让五哥为了我吃不上饭呢。”刘焱说完,赶紧把掰好的筷子递给她,笑的特别欠扁:“绝对让你吃第一口。”
“神经。”乌戈接下筷子:“问过护士,如果不觉得头晕,晚上就能出院了。”
“好的。”刘焱吃口菜,一直点头:“好吃好吃,正好现在病着,趁着明天把假修了。”
乌戈陪着刘焱到下午,办好出院手续,开车把刘焱送回家,刘焱谢个不停:“五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肉偿也可以。”
“快滚。”
折回家又是晚上,乌戈没心情再做其他的事,重新冲过澡,洗到脸时想起严昱珩捏着她下巴说的狠话,还有喷到脸上的热气,浑身一颤感到恶寒,挤出更多的洗面奶愤愤地搓在脸上,几遍之后才觉得那触感消退。
她和严昱珩的梁子越结越深,抬头去看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猛地想起他那双黑色的眼睛。
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哪怕她不去找他,他们也会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