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单位,她把那套衣服换下来丢到洗衣机里,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在工位上要写报告的时候,不忘回想和严昱珩的对话,他那人给人感觉像密不透风的墙,不是一般人。
一般男人要是听了她的话,指不定暴跳如雷,但他没有,极有可能会伺机报复,她必须了解对方的缺点,才能在下次交锋中将他一招毙命。
想到做到,手上敲打着键盘在同城论坛上轻易地搜出了关于严昱珩的帖子,赞骂掺半,赞的基本都是女号。
老周被她敲键盘的动静吸引,隔着工位看向她屏幕,扫到了屏幕上的三个关键字:“怎么搜起这号人物?”
“你也认识他?”
“严昱珩?!我不认识,听说他是个难缠的人物,绕着走都来不及呢。”
乌戈简单重述了上午发生的事,自然避过后半段两个人的争锋,把那两百块钱丢在桌面上:“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明目张胆地耍无赖。”
老周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可不是简单角色,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交警,每天本本分分地上班下班就好了,知道吗?”
“知道,我也没别的意思。”
老周看眼她的屏幕,并没有信了她的鬼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呢?”
“没有,他现在在咱们片区做生意,我简单了解一下。”
老周怕乌戈激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安抚:“不管怎么样,他就是嘴上功夫,这事就这么过了,以后见着他绕着走,可别真上去动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打不过他。”
乌戈哼一声没做评价,把电脑的页面叉下去继续写报告,心里头明了得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老周为她捏一把虚汗,不知道两个人搅和在一块,是好事还是坏事。
乌戈写好报告,起身敲门进了领导办公室,领导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叫焦格恩,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单位里其他部门领导见到他都要客气几分,他决定的事,一般情况下就是板上钉钉。
除非,乌戈不怕死地提出反对意见。
此刻焦格恩正坐在办公桌后写交通安全的普及方案,抬头看见进来的人是乌戈,本就肥肿的脑袋又大了一圈。
“什么事?”
乌戈把手上的报告交上去:“昨天重要交通枢纽高峰期车辆疏导以及今天早上指导学生过马路的报告书。”
焦格恩简单地翻了下报告,字整齐秀气,两三页满满的都没有一点乱迹:“可以,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好的,那我上次提的路口胡乱停车的问题……”
又来了。
焦格恩脑袋又开始疼了:“这个下次再说,你先出去换班吧,让刘焱那小子给我回来,报告写的都是什么,一塌糊涂。”
乌戈还要开口,焦格恩骂完提笔继续写东西,她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摸下鼻梁悻悻地走出去。
老周看她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叹口气:“你啊,说你点什么好,没记性。”
乌戈去休息室把制服换上,摩托车钥匙拿在手上,回身和老周认真地说:“我计较这些是因为现在没出事,真的出事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较真。”
乌戈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反正她坚持的事一定会做到。
和刘焱换班,他出了一身的汗,味道很重,把帽子摘下来扇风,短练的头发都能滴出水。
但这些都没打消刘炎的心情,看向乌戈脸时,又凑近几分调侃:“涂防晒了吗,别晒黑啊,组织为了保护女士,尽量挑最不晒的时候让你们来巡逻了。”
“没涂,汗湿下来没有用。”
“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不爱护自己。”
“就你话最多,你快点回去吧,焦队找你谈话。”
刘焱捂着胸口,表情扭曲:“完了,又要挨批。”边说边往后退,骑上摩托还不忘朝天哀嚎一声,和她挥手告别。
这个时间段车不多,贴了几张罚单,和几个不守规矩的司机周旋后,就到了下班时间,乌戈小脸通红,刚洗过的头发又是汗津津的,上衣也湿得半透,回到单位把换过衣服后,把制服装进袋子里拎回自己车上。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眼腕表的时间再落在屏幕上的号码,犹豫一秒还是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手头上还在敲键盘,能听见清晰的喉咙吞咽声,手机的主人又把手机夹在脖颈上和她通话。
“陈意农,你还忙着就不用按时按点地给我打电话。”
陈意农心虚地咳了一嗓子,停下手头的工作,把手机拿到手里:“你这贼耳朵又被你发现了,你下班了吗,晚饭要吃什么?”
“准备回家自己随便做点,怎么了?”
“我爸和昨天和朋友一起钓鱼,钓了个大的,让我打电话叫你过来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