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戈想到陈意农她妈看到她时厌恶的神情,不想给大家添堵,干脆点拒绝:“我晚上还有报告要写就不过去了,你们好好吃,改天我去单位上拜访叔叔。”
“你不用在意我妈,她脾气就那样,心眼不坏。”
乌戈看眼时间,又看眼通话时间,发动车子:“我要开车了,下次聊吧。”
“格格,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先挂了。”
乌戈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叹口气,车子开了出去。如果五年前她爸没出事,现在她和陈意农应该会顺理成章地结婚,而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前男女朋友关系。
准确点说,虽然没有人提分手,但分开却是默认的事。
陈意农的行为实则是对她的关心,可更像是怜悯,十年前失去母亲后又失去父亲,以他们生活的环境很难遇到这么惨的人。
陈母背地里和其他人说她是克星,克父克母,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
乌戈无所谓地耸肩,不再去想无用的事,开过一条街后,想起早上出门时看到的路口乱停车的事,她回家路上特别留心地绕过去,赫然停着一辆车,并且还是早上的那一辆。
她拨了早上的执勤同事的号码,接通后立刻问:“早上报给你的地址罚单贴了吗?”
“我去看过,当时开走了,没遇到。”
“好的,现在车还在位置上,我过去看看。”
在前面那条路找到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之后,她走路过去拿小本子将车牌号记了下来,上面放了纸牌,写着电话号。
乌戈拿手机输入上面的电话,打过去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正当她要挂电话时,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动静,是手机原机自带的铃声,在某个角落里,发出闷闷地声音,好像电话被放置在类似盒子里的地方。
电话挂断,声音也跟着断掉。她又打了一遍,那种闷响又一次传来。
无人接听的电话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贴着车窗看进去,确定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找到附近的饭店进去,问了老板认不认识车牌号是3556的车主。
老板把手上的抹布甩到一边:“认识,怎么不认识,动不动就把车停我店门口,影响我做生意,这会儿不知道又停哪去了。”
“他平时不爱接电话吗?”
“怎么可能,手机他都不离手的,他搞运货的,一单生意一笔钱,哪敢不接电话。”
从饭店出来,乌戈又打往那个号码里打了一遍电话,今天不把这人找不出来,她没法回家,这车停的位置实在太危险,车型大且高,造成的视觉死角很容易发生车祸。
耳朵依稀地辨别着手机铃声的来源,脚步跟着一点点靠近,人跟着拐了几条胡同,有点像梦里的场景。
声音越来越近,乌戈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这处是夜场后面堆放垃圾的胡同,平时来这里的人不多,距离停车的位置至少有一公里的距离。这人什么情况?
她又拨了一遍号,铃声响起,寻声找过去,手机被丢弃在垃圾桶旁边的纸箱子里,她弯腰把箱子打开,正要伸手去拿手机时,手停顿在半空,下一秒,立刻直起身体看向四周。
刚刚的注意力一直被手机铃声吸引,现在才注意到一丝不寻常的声音,越来越轻的喘息声。
这种地方那面让人浮想联翩,她打算折身离开,又觉着不对劲,这喘息不像欢爱,倒像生命流逝的声音,她曾在她和父亲最后一通电话里听到过。
她呼吸一窒,越发地意识到不对劲,紧着去找声音的来源,手上动作不停,拨通急救电话,接通时已经看清眼前的一切,镇定地把眼前的情况以及地址一一告知。
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躺着一个壮硕的男人,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子,浅灰色短袖上被血染透了,男人瞳孔涣散失焦。
即使早有预料,场面还是惊住了她。
她稳住呼吸,蹲过去凑近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男人嘴角蠕动,细小的声音透出来。
乌戈问:“你拿了谁的东西?”
男人还要说话,她又听到寂静的胡同里传来异样的脚步声,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极可能是伤了男人的凶手。
她顾不上听他的答案,起身铆足了力气去追,跑到胡同口就见到躲在阴暗处站着的男人。
一手擒拿术上去反锁了男人的手臂,没有意料之中的痛呼,下一秒,局势逆转,她的手臂被钳住反摁在墙上,她痛得呲牙,脏话骂了出来。
“放手!”
男人抓着她胳膊把她提溜起来,凑近到脸边,鼻息扑在她脸上:“是你啊,小胸妹,怎么不做交警,做起流氓了?”
他看清楚她脸的同时,她也看清楚了他的脸,是张令人看过就无法忘记的脸,此刻,那双被深深的眼窝衬得黑亮的眼充满了挑衅。
乌戈咬牙切齿地:“严昱珩,你好好的流氓不当,改当杀人吗?”
好死不死地,严昱珩朝着她的脸凑得更近,暧昧的气息落下来:“还知道我的名字,喜欢我啊?”
乌戈不理他话里的调戏,义正言辞:“那个男人是你捅的刀子对吧,杀人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