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安全门关上后,陈意农听见动静,立刻转过身,从路灯下小跑着过来,站定在她面前,自然地握了下她的手臂:“晚上天还是凉的,尽量穿上长袖。”
应着他话似的,一股夜风扑面吹过来,本来还要在室内打空调的人,突兀地打个寒颤,乌戈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现在可厉害了,连风都听你的话了。”
陈意农扒拉下头发,向前一步,猝不及防地拥住了她,身体半弓,额头搭在她肩上:“格格,对不起,昨晚我说的那些话,是我表达出了问题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花坛里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乌戈停顿一秒后,安抚地拍他的背,把人推开:“又不是纸糊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陈意农直起腰板:“他劣迹斑斑,咱们区里谁见他不是躲得远远地,你也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乌戈品出点异样的味道,若是单纯看不惯严昱珩的人品行为,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现在陈意农所表现出来的敌意,不是一星半点。
“我和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严昱珩到底是什么人,要你如此戒备?”
陈意农抿唇摇头,厉声警告:“这些你不用管……”他声音低下去,“只要离远点就好。”
还是说不出所以然,乌戈叹口气,不再纠结这个点上,毕竟这件事了了,她和严昱珩也不会再有特别的交集。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好。”
陈意农伸手要揉在她头顶,被她矮身躲过去:“刚洗的头,要被你摸油了。”
“真是……”陈意农笑笑,“你先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就走。”
乌戈也不多留恋,转身拉开安全门,和陈意农挥手道别,安全门在身后关上,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她顺着台阶向上走,站在一楼半的位置静止不动,听见皮鞋下台阶的声音,又听见脚步声淡去,知道陈意农已经离开了。
复又,折回到安全门口推门出去,径直走到花坛的另一侧,那里坐着的人没料到会被当事人抓包,慌张地站起身,瞠目结舌地看向她:“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乌戈客客气气地:“阿姨,陈意农已经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夜风很冷的。”
“乌戈,我明确地和你说过的吧,不要和我儿子扯上关系,你现在的情况不会对他的事业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拖了他的后腿,你知道吗?”
“果然是一家人,总喜欢左右别人的‘关系’。”乌戈自嘲道,“你说的都都知道,但是我没那么大本事左右其他人的行动,我会管好自己的,不去招惹别人。”
“哎,算你做了好人好事,哪怕你爸还活着,我也会支持你和意农在一起,现在不行,我再喜欢你也不顶用了,你在交警队,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
乌戈听着也没有反驳,她妈过世得早,当初陈意农一家住在她家隔壁,给了她家许多照顾,哪怕后来她父亲去世,陈意农的父亲也帮她操办葬礼的上不少琐碎的事,而且陈意农的母亲说的话,全是事实,所以,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哪里来得野鸡在叫,大半夜的不让别人休息?”
一道低沉的声音,像被风推过来似的,突兀且直接地打破了对话后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