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小区很是热闹,一层窗户拦不住任何的声响,老人带着小孙子在楼下散步,有年轻人晨跑回来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狗翘脚在树根撒尿的淅沥声。
乌戈是被手机的震动声惊醒,摸过来看清上面焦队二字后,人顿时清醒,从床上弹起来,清过嗓子立刻接起来,心里还带着几分忐忑,深怕又给他安排什么套娃活动。
隔着电波听到焦队中气十足的声音:“乌戈,你现在在哪?”
乌戈看向床周,又去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七点不到,不在被窝里能在哪,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在比对焦队清晰的声音,估计是晨练回来,她突然不好意思如实回答。
焦队似乎也没真的等她的回答,已然开口宣布道:“你八点着正装来上班。”
下一刻电话被挂断,乌戈完全懵的状态,人在家中坐任务从天上来啊,抓了把头发坐起来,从衣柜拿出制服,床头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心里默念焦队改变主意,然而来电居然是刘焱。
刘焱秉承着他一贯风风火火的性格:“出事了!焦队刚刚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穿制服八点就到单位,我怎么感觉有种不妙的预感呢!”
乌戈一愣,焦队的电话不止打给她一个人,意识到这点,她顾不上安抚他,挂断电话又拨给了老周,对于焦队叫他们穿制服过去的内情,他同样一无所知,但起码能推断出是个突然且正式的场合,不然不会由焦队亲自通知。
挂断电话后,她抓紧时间收拾,八点准时赶到交警队,车停好后下了车,正式场合的出装要穿春秋制服,长袖在这个季节而言,简直是暴击。
空气里的热浪朝着面门扑过来,乌戈忍耐着不撸袖子的冲动,吸口气大步朝着大厅里走,一进去就注意到与以往不同的氛围。
地板光可照人,门两侧的绿植平常是一周打理一次,今天不是打理的日子,却有明显的修剪痕迹,最最关键的是,一向沉寂的显示屏出奇的出现了欢迎领导莅临的字幕。
乌戈走两步,服务台后的椅子上坐着个人,椅背对着她,露出制服的边角,应该就是红姐,她叫了一声“红姐”,人只是动弹一下,却没有回应。以为是在打瞌睡,绕过去打算一看究竟,却被椅子上突然而起的人吓了一跳。
周洋抻着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镜耷拉到鼻头,制服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三颗,露出精瘦的锁骨和胸脯,袖子卷到上臂,懒洋洋地看向她:“你倒是听话,穿得整整齐齐的。”
乌戈捂着欺负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视觉上不再压迫:“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红姐呢?”
“红姐还要送孩子去上学赶不过来,焦队让找人来坐一下服务台。”
“内勤部那么多女生不来,你这样的过来干什么?”
周洋撩一下自己的寸头,略带几分鄙夷:“他们一天天堆在办公室,外头流行什么不流行什么都不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会有我合适?”
乌戈哑口无言,甚至有点想揍他的冲动,但还想着正事:“到底什么事,让焦队兴师动众把大家都叫过来?”
“你是当事人你还不知道?”
见乌戈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洋饶有兴趣地绕着她上上下下打量:“听我一句劝,好好化化妆再进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神叨的劲儿很足,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个子午卯有。
乌戈和他不对付,朝着办公区走去,老周已经在座位上了,窗台上的花还带着水珠,她怀疑老周的家就在单位门口,不然怎么能来得这么准时,还把花都浇好了,抬头和她打招呼:“五哥,看见周洋了吧,那小子没个正行,还自告奋勇要在服务台迎宾。”
“今天到底什么事,这么突然且隆重?”
老周讶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乌戈一脸“我为什么应该知道”的表情予以回复,真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昨晚刑警队特别热闹,为了那起命案和肇事逃逸的事全队出动抓捕嫌疑人。”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