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车叫进小区,再坐车离开小区, 这样就能解释,他们一家没有车,也能离开的原因。
乌戈画出时间线,将所有的可疑出租车辆都进行记录,忙完一切后,她抻了个懒腰,竟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三个小时,手边的咖啡都凉透了,小路靠着椅子歪着头睡了过去。
她重新坐好,掰着几下指节,手快速地落在电脑键盘上,将那几个出租车的号码依次输到系统中,车辆的信息便跳了出来。
这几辆车租车归属不同的出租公司,她将信息页导出来整合成文档后,发到陈意农的邮箱,他应该也为了案件在忙,很快地在邮箱里回复了“收到”二字。
这会儿时间接近凌晨两点,再回家太折腾,干脆回到休息室,换好床单后卷着被子睡了过去,昏昏沉沉地又回到那条巷子里,浓重的喘息声,女人的惨叫声,刀子入肉时的噗嗤声,一辆又一辆的出租车从眼前开过,耳朵里隐约地听到一句句“真可怜”,再接着便是有人叫她的名字,仿佛近在耳边。
乌戈猛地喘息一口坐了起来,只见刘焱那张略带欠揍的脸凑到她床边,贱兮兮地笑着:“五哥,昨晚通宵了吗,睡得这么死?”
“想提前还钱?”
刘焱立马举手向后退:“当我没叫你,你继续睡。”
乌戈卷着被子翻身到另一边,只听见刘焱慢吞吞小声地嘟囔:“但我觉得你还是要知道,听说今天陈队去找严昱珩问杀人案的事,严昱珩拒不配合,两方僵持地很厉害。”
“算了,反正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刘焱说完,还贴心地帮她把门带上,乌戈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把头发随意地拢在一起,从上铺一跃跳下去。
严昱珩现在不打算帮忙,铁了心地不配合,原因未必是因为报复陈意农对他的刻意为难。
不由地想起,在楼道里他对她说的话,乌戈闭上眼睛,吸口气,自然是知道严昱珩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在等她亲自上门找他,重新达成协议。
开车赶到租车行时,只见山子站在院子里用扫帚扫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地上灰尘四起,他自己也被呛得直咳嗽。
她四处望了望没见到严昱珩,犹豫再三,听见有别的动静,脸上顿时爆红,下一刻就见到严昱珩一边系腰带一边从屋子里出来,估计也没看到她,冲上去就给山子一脚:“搞什么,开着门生意都不做了?”
山子站稳身体,也不和他生气:“我这是扫走晦气,咱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这下可好,隔三岔五来一次,怕是要让我们关门!”
“废话那么多。”严昱珩把扫帚接过来丢到一边,“打盆水过来把灰盖下去。”
山子得令,一路小跑颠颠地跑远,严昱珩咧嘴笑着,笑到一半余光看见站在大门口的乌戈,脸上的笑容凝固,歪下脖子走了过来。
“看多久热闹了?”
乌戈摇头:“我来找你了。”
“然后呢?”
“帮我。”乌戈舔了下嘴唇,忽然觉得这话暧昧不清地,“我和你合作,不会中途退缩,你帮我找到301室的人吧。”
严昱珩笑了,踢了一脚地上的扫帚,朝着屋子里喊了声:“山子,再加一副碗筷。”
饭桌上,山子一手端碗喝粥,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毫不加演示的嫌弃,还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乌戈苦笑,喝了一口稀粥,不接收他传递过来的信号。
起初严昱珩没说话,估计实在忍受不了山子挤眉弄眼的模样,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撂,恶言恶语地:“吃不吃饭,不吃给我下去!”
山子立马垂下头,一直到吃完饭,头都没有抬起来,纵使心中再多不服气,在严昱珩面前也没有他说话的权力,不免嘀咕着不公平。
严昱珩只觉得他说了话,可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清,反而是乌戈听得一清二楚,眉头轻佻,回嘴道:“照这样看,我确实比你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