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行在向南区和江城区的交界地带,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目的地。严昱珩直接把车开到院子里,她耳朵敏锐地听到屋子里有做菜翻炒的声音,屋子里的人应该也听到了车声,传来关掉电磁炉的动静。
接着是一阵疾跑,山子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门口,身上穿着粉色凯蒂猫图案的围裙,嘴上挂着绿色的口罩,头上还夸张地戴着一次性的浴帽,专业厨男的样子。
可她还是看清他眉眼间的笑容渐渐凝固,
山子摘掉口罩吃惊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乌戈,难以置信地指着乌戈:“珩哥,我没看错吧,咱们要招待的人是她,她可贴了我们两次罚单了,这个月光扣分就扣了四分了!”
严昱珩接过乌戈手上的药袋子,招呼她进屋子,转头看向山子:“饭菜好了吗?”
“好了,汤还在炖着。”山子这才看清楚严昱珩脸上的伤,同样的也没错过乌戈脸上的伤,顿时慌了起来:“怎么回事,你们的脸怎么回事,被人抓了?”
“进屋说话。”
山子着急去看汤又急着问他们的伤势,两边都没顾过来,还是严昱珩先开口:“去厨房看看汤,脸上的伤口她就能处理。”
山子再不情愿,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客厅里留下乌戈和严昱珩两人。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动,乌戈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山子正在小声地自言自语:“喜欢什么女人不好,偏偏喜欢这个冤家,徐警花不是更好,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这个呢,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乌戈摸了摸自己的脸,能得到这么高的肯定也算是件好事?
严昱珩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山子在厨房里没干好事,不尴不尬地咳了几嗓子,叫她:“帮我涂药。”
乌戈“啊”一声看向他,似在确认这句话是否是认真的,严昱珩回以坚定的点头,乌戈硬着头皮朝着他坐过去,从袋子里抽出棉签和消毒水,对着他的脸。
这是乌戈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看他,小麦色的皮肤,毛孔细腻,甚至能看清上面脆弱的绒毛,皮肤并没有想象中的粗糙。
她摇了摇头,移开视线,不自主地吞咽下口水,举着棉签再次嘱咐:“可能有点疼。”
每一道伤口都不深,可耐不住多,几道伤口图下去,明显地感觉到手下的肌肤渐渐僵硬,她把药膏涂抹好后,转移到手上,手上的伤口更多些,莫名地让她想起玉米林中他在前面用手拨开那些枝叶的样子。
手下一时没了轻重,严昱珩呲牙喊着:“你想要老子的命?”
乌戈赶紧把棉签抬起来,替自己说话:“我没有。”
“那你下手不轻一点?”
“你挺大一个老爷们,这么浅的伤口有什么好叫疼的?”
乌戈被他一吼,好不容易涌上来的感动顿时消失殆尽,换了根棉签下手更不客气,涂完药膏把他的手用力地一甩,从个沙发上站起来:“该买的药买了,该处理的伤口处理完了,现在我的责任结束了吗?”
严昱珩伸出食指摇了摇:“才开始而已。”
“还有哪里受伤了?”
严昱珩慢条斯理地抽出棉签蘸了消毒水往她脸上轻轻地抹开:“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帮你找到那一家三口,而你要靠你的本事帮我办点事。”
乌戈脸上的伤口痛,脑袋一歪想躲掉棉签,却没有严昱珩的动作快,他伸手大掌控住她的下巴,不轻不重地攥着:“不要觉得帮了你的忙,我就是什么好人,你现在没有出尔反尔的机会了。”
他眼里精光毕现,尽是凶狠之色。
是了,这才是严昱珩,有“阎王”之称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