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孢和藿香正气水能一起服用吗?”
梁婷立刻摆手:“那怎么能够,藿香正气水含乙醇,和头孢一起相当于自杀,轻的话还行自体消化,重的话就要躺着进来了。”
乌戈想也没想,谢过梁婷后,立刻给陈意农打电话:“可能不是酒驾,我问过他老婆,因为中暑和感冒发烧的情况有点重,出事的那会儿,赵德正好喝了乙醇浓度40%-50%的藿香正气水。”
“好,我知道了。”
陈意农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便挂断了电话,乌戈也不以为意,这已经算得上是他们两个人最好的结果了。
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乌戈忙着捋清现有的思路。按照赵德所说,他吃过药后把垃圾丢在了公交车的垃圾桶里,只要在车上找到藿香正气水的瓶子,提取上面的DNA后,就可以证明不存在酒驾的问题了。
分头行动,乌戈直接去到公交车公司,那个烦人的刘野不在,是另一个负责人负责接见,态度不像刘野那样故意拖延,但一问三不知。
她也没有法子,自行找来公交车司机的当值表,找到了当天和赵德一起上班的司机老张。老张对于赵德中暑的事倒是知道,但问到知不知道赵德晚饭服药的事,老张摇头:“我们就上班和下班碰个头,一天吃喝拉撒都在公交车延线上,吃没吃我也不知道。”
“赵德喝酒吗?”
老张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眼睛四下瞟了一眼,声音压得很低:“这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老赵前一阵子和主管刘野吵起来了,我也是偷偷听到的,似乎有很大的矛盾。”
乌戈直接上觉着这吵架可能和公交车的事故有关:“吵架的内容听到了吗?”
休息室的门从外被推开,新负责人耷拉着眼皮,声音闷闷地:“老张该你去轮班了。”
乌戈起身阻拦:“还有话没有问完。”
新负责人又重复一遍:“老赵该你去轮班了,不要迟到。”
老张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拎着毛巾和保温杯小跑着出去,新负责人也不打算多留,带上门要走,被她拦在门口:“为什么不配合调查?”
“已经很配合了,公交上跑线有固定时间的,不能因为某个人的失误就耽误了市民乘车。”
“现在事故责任还在调查阶段,你言之过早了。”
“哦,好的。”
乌戈被气得够呛,又无法反驳,陆续问了几个和赵德搭过班的司机师傅,都对赵德饮酒的事直言不讳。
“老赵那人总把酒藏保温杯里,我见到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之前见他洗保温杯的时候,闻到过白酒的味道。”
“……”
大家好像统一了口径似的,除此之外问不出二话,老张出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乌戈记得当时上了那辆事故车辆时看过司机驾驶位附近,并没有看到保温杯。
她到储物室找到了赵德的柜子,上面挂了锁,没有钥匙,新负责人摊手:“钥匙就只有员工那一把,我们为保证员工隐私,没有备用钥匙。”
乌戈打量着成排的柜子,统一的锁头,新旧程度差不多。如果人手一把钥匙的话难不保谁的钥匙丢了,开锁换锁,不可能那么一致。
左右也问不出什么,乌戈叫来物业管理员强制撬锁,新负责人很是为难,行动上没有多加阻拦,柜门一开,最先看见的便是八成新的黑色保温杯,她从口袋里抽出手套戴上,拧开杯盖,闻到里面还没来得及散掉酒精味儿的保温杯。
人证物证俱在,赵德的口供基本等同于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