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干警。”
卢俊放下对讲，严昱珩坐直身体：“愣着干什么，赶紧往那边开！”
“咱们这和那跨了半个区，其他同事会去的。”
严昱珩解开安全带，就要开车门，卢俊赶紧把车停下来，缩着脖子和他交换了位置。
严昱珩放了警灯，一路加速朝着余兆路开去，但还是花了近四十分钟。到的时候路口已经围了不少了警车，救护车也停在路边，很明显没派上用场。
四周乱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余兆路也不能算是路，是一条小巷子，往来车辆不多。现在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人流高峰期。
严昱珩拳头攥得紧紧地，想到了“无法接通”的电话，而这里距离伍素素工作的酒吧仅有两条街的距离。
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她。严昱珩在心里祈祷，拨开人群进入现场，先看见的是一个穿着蓝格子衬衫外套里面搭白色背心，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虽然不该，但知道不是伍素素，他还是舒了口气。
下一刻听见里面的人喊：“愣着干什么，把两具尸体给我盖上啊！”
严昱珩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腿如同灌了铅一样，一点点往里面走着，在前面的柱子后，看到了早就没了生气的伍素素，旁边不远处就是零碎的手机。
憋了一整天没下的雨，忽然开始落下来，巷子里忙做一团，保护证物的保护证物，保护尸体的保护尸体。
人群在两人之间游窜，卢俊也看清了第二个受害，直接捂住了嘴，揪住严昱珩的衣服：“珩子，别看了，珩子。”
严昱珩难以置信，也无法相信，走到伍素素旁边蹲下去，现在的伍素素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脸被打得很肿，眉眼紧皱在在一起，手指缝隙里都是抓地面留下的血痕，T恤和裤子已被血色浸满，脚上只剩一只帆布鞋，大概是逃跑的时候掉了。
严昱珩紧紧地攥着手，最后还是先开了伍素素的衣服，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你干什么，我们还没收集好现场，你这样会污染检测结果的好吗！？”
卢俊又去拉人到一边好声好气地赔礼道歉。
严昱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伍素素身上的伤初看有十几处，刀刃三四米左右，刀口整齐且深。
他当即就下了判断：“这是我们一直在抓的连环凶手做的。”
“怎么会？”
“刀口留下的痕迹相同，惯用的左手，也和之前一样。”
严昱珩起身：“这个凶手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卢俊起身要跟他一起走，又顾及伍素素的尸体还在这，嘱咐了相识的同事帮忙看顾，赶紧追上去。
严昱珩走的太快，眼见着追不上，就在这时，从路口跑进来个人和严昱珩撞在了一起，趁着这空荡，卢俊追上去。
那个人也没说话，从严昱珩身上直起身就往箱子里跑，卢俊也管不着别人：“珩子，你先别冲动，我们现在还没有线索，你要去哪里找？”
“在这里看着就能找到？！”
“你别冲动，我知道素素妹子死了对你来说一定很残忍伤痛，但是我们既然赶上了，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命不好啊！”
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女生的恸哭，那个曾让他舒了口气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她的父亲，好像要把人的心都撕碎了一样。
严昱珩下了狠心：“我不亲手抓住这个人，我这身警服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