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没过多久竟发现自己能够说出话来了。
然后,她独自一人来到永定门前,敲响了登闻鼓。
很快李晨沅和刘之菁都被宣进了宫。
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他们二人是被直接下了狱的。
藏在镖局箱笼里已经逃出了城的李亮也被顺利逮了回来,当日便被拉去菜市口砍了脑袋。
刘之菁没想到妻子会这样做。
而刘夫人冷笑地看着他,被药物灼伤过的嗓子沙哑粗噶:“我、没你那么了不起,还得顾虑庶子庶女的前程、自己的前程。我绝对不容许你们任何人踩着我儿子的尸体、踩着我儿子的名声往上爬!”
“要死,一起死!”
皇帝下令抄家,本以为能从二人府邸抄出些什么来。
可惜二人实在狡猾,并不能牵连出更多关键人物来。
最后也只能以渎职、欺君之罪判处秋斩,而两家的家眷并未一并下狱,只是有官职的被一并撸去了官职而已。
户部尚书和刑部左侍郎的位置空了下来。
但是皇帝并没有给司马渊机会推自己人上来,刑部那边左侍郎的位置当即提调了刑部郎中周启言,是黄中柱的心腹,如此,刑部便可密不透风了。
又调任了锦州布政使孙涛执掌户部。
这是个只认死理不认人的老臣,历经三朝,又有政绩,本该是在阁老呼风唤雨的人物,却被打压在地方上十几载,就是因为这个人自律谨慎到苛刻的地步,且油盐不进。
但偏偏这样的性子,在司马渊掌权的这么些年里却稳坐布政使的位置,谁也搬不倒他,应对戕害算计的经验十分丰富,司马渊之流想从他身上下手,怕是要废些心思了。
两部这么关键的位置被人顶了,司马渊和郑洛等人也只能是忍下,以图后算。
毕竟使过一次威胁,把西洲的兵权攥在了手里,若是再用威胁的法子推自己人上去,把皇帝逼急了提前清算,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不是不到硬碰硬的时候,而是已经失去了硬碰硬的资本了!
一群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大人坐在一处,一时无声的空气显得有些浮躁。
楚萧远从外头进了来:“去细细查了,动手的是赵素的人。暗中还有一股势力在配合。”
不同于那些人的愁眉,司马渊依然眉目平淡:“什么人?”
楚萧远摇头:“查不出来。痕迹抹的很干净,反倒是被对方抹了两个脖子。”
司马渊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所猜测,却并未说什么。
吏部侍郎邹宏道叹了一声:“还是小看了那个裴梨啊!一回来就把咱们这边的棋局搅和成这样。赵素被她挑拨的背后使阴招,还能说得动刘之菁的妻子出来捅刀子!”
端在手里的茶盏,又放了回去。
刘之菁和李晨沅原是最最谨慎妥帖之人,谁会行到最后竟会因为家中女眷而输得一败涂地?
原本还能稍稍压储长青一派,如今倒当真成了势均力敌了。
以后做事可就更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