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庭吃痛,撒了嘴,微淡的唇色上绽开一抹艳色,将他春风似的面容称的格外妖冶。
舌尖轻轻舔过,他还挺得意:“现在谁大家都知道,我们亲吻了。”
知意:“……”
下了马车。
有百姓见着是她,便朝着一同摆摊的挥了挥手。
奉恩被关进刑部,议论声不少。
这样的议论,也少不了皇帝命人故意散播引导。
不过,他会做的事,难道她们就不会了?
若论市井里的功夫,知意经营的可比他要深。
有不知原委的百姓奇怪道:“这不是女阎王么!怎么来刑部了?”
眼神精明的茶肆老板悄声道:“你竟还不知道?那女阎王把靖安侯唯一的女儿给弄进大狱里去了。”
小二一甩手中的巾子,接口就道:“靖安侯那可是为咱们大梁打过无数胜仗的大功臣!这女阎王够狠的,要把忠臣之家的遗孤赶尽杀绝呢!”
有人不解道:“要说她们之间能有什么仇?”
茶肆的老板撇撇嘴,颇有些瞧不上的意思:“听说是因为储家那二郎君,储家郎君一心要娶她,可是太后却跟皇帝请旨,给县主赐了婚。太后对县主比对她亲近,好好的婚事还给人抢走了,能不恨么!”
宫里头的事,谁也没见过,自然也反驳不了了。
隔壁的胭脂铺老板娘嗤了他一声道:“睁眼说瞎话!”朝着衙门口努了努嘴,“自个儿看吧!”
一身浅清的女子懒洋洋眯着眼,身畔的男子微微垂首瞧着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两人拉着的手来看,怎么的也是很亲密的关系了。
女阎王的身,可不是谁都能靠得近的?
茶肆的老板哼哼了一声道:“现在好上的,又不代表从前没跟储家那个好过。”
来摆摊的小哥儿将货物码好了,扬声道:“这事儿我清楚。说好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婆娘堂哥的小舅子就在宫里当差的,还跟着一同去了江南,回来同我们说过的,皇帝亲口允准裴郡主自己挑丈夫。她真要是想嫁储家郎,根本轮不上那个什么县主。”
他一嗤,对茶肆老板的话嗤之以鼻:“抢?抢得着么!”
挽着菜篮子的胖大婶儿听的津津有味,嘶了一声道:“怕不是县主瞧着自己丈夫忘不掉郡主,把错都怪在了郡主的身上,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开酒楼的老板听着很是赞同,啧声道:“可真是难说!隔壁街上的老毛家不就是么,丈夫心思不在家,就跑到人家家里乱吵乱闹,最后搞得家破人亡。这要是真敢算计女阎王,还能讨着什么好么!”
摆摊的小哥儿可惜的叹了一声:“忠臣之家的女子啊,搞成这个样子,何苦呢!”目光在刑部衙门门口落了落,话锋一转,“唉,你们听说了没有,说郑洛被屠了满门,就是罗酆殿干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百姓们听到罗酆殿三个字,就跟“正义”挂上钩。
“罗酆殿专门杀贪官、赃官的,可这次咋没把那谁……”朝郑家抬了抬下巴,“给杀了?”
茶肆老板重重一甩衣袖,还一派高风亮节的模样道:“哼!一群乱杀无辜的猖狂之人,不管什么人犯了什么罪,那都得官府来审问、判刑,轮得到那么邪教组织来私设刑堂么!”
摆摊小哥儿的嗤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屑又离谱的笑话:“官府来审?那你倒是说说,那个杀人魔乐清任,那个害死孙谦大人满门的奸商马知蔚,为什么这些丧心病狂的恶贼这么多年活得那么好,害了那么多人还没人治?靠衙门?呵……”
有个在宫里当差的亲戚的酒楼老板点头:“就是!我可听说了,罗酆殿啊就是皇帝的血滴子,专门杀那些衙门不好查的狗官的!”
百姓们瞪大了眼,纷纷惊讶的扬起“哦”了起来:“难怪都没人查那个罗酆殿,感情就是皇帝的刀啊!”
小哥儿竖起食指嘘了嘘:“这话咱们知道就行,不好放在嘴上一直说的。”
……
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东风和西风之间的角力,渐渐偏了方向。
两个习武之人,耳力好的很。
眼神相碰间,扬眉一笑。
六部衙门都在差不多位置。
知意正要进去,正好瞧见了端木长恩坐着马车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