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花萝再也没有出现过,沈钰濯则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直到婚期已至。
大婚这一日,沈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沈钰濯起了个早,在沈母的安排下随着花轿前去接了新娘子。
婚轿一抬,进了沈府,祝贺声道喜声便络绎不绝。接新,拜堂,宴席,请酒,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酒过几巡,沈钰濯已是面部潮红。他本就生得清秀俊郎,只是脸色一直都是苍白,这酒后红晕反倒给他添上了点健康的色晕。
到底是因为身子不是很好,沈母没让沈钰濯喝多少酒,就催着他去了房内,盼着他早早和新娘子相处。沈钰濯却不想,只要他一想起房内的那位清白姑娘,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花萝的音容笑貌,从而也就觉得心里难受。
有缘无分是一回事儿,自己娶妻生子又是一回事儿。沈钰濯虽心里不好受,却还得听着沈母的话早早地回了房。
推开门,便是满目的喜庆红色。喜床上坐着一个纤纤身影,床边站着丫鬟和主持洞房礼仪的婆子。
那婆子看到沈钰濯,便满脸笑容地扑过来,“沈少爷,请入洞房吧。”
沈钰濯看着床上的人,点了点头。
礼婆和丫鬟退出去之后,房内就剩下了沈钰濯和新娘子。
沈钰濯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没忙着揭开新娘子的盖头,还是坐在床上,半叹了一口气,“委屈你了。”
新娘子忽然笑了,“呆子。”
这声音这语气是如此的熟悉,沈钰濯顿时身子一僵,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身侧的红装女子,“你……”
“呆子,还不快揭了我的盖头?”
“花萝……是你么?”他还是不太敢相信。
“果然是呆子。”
这话一落,沈钰濯的内心一下子就被巨大的惊喜给填满了。他看着新装的纤纤人影,目光温柔似水,仿佛是在看着一件世界珍宝。
“还不打算掀开我的盖头么?”
“掀掀掀!我这就掀!”沈钰濯找到喜称,手微微颤着,掀开了那红色的盖头。
盖头缓缓掀开,盖头下的面容也逐渐显现。肤若凝脂,面娇羞涩,唇上一点嫣红,颊上一抹红晕,黑色的眼眸中仿若缀着水汽,朦胧而迷离。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仿佛画龙点睛之笔,衬得她娇媚艳丽。
面容是熟悉的。这新人,是花萝。
花萝实在是太美了,沈钰濯一下子就看呆了。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你了。”沈钰濯呆呆道。
“可我说过我们还会在见面的。”花萝望着他,莹莹地笑着。
“我以为那只是安慰的话。”沈钰濯道。
“好歹是娶亲的人,怎么不看女方家的信息和礼单?连自己要娶得人是谁都不知道……”花萝幽幽道。
沈钰濯语塞,“我当时……当时……”
——我当时因为害怕见不到你而忧思忧神,也自然看不见听不见其他女子的一切事情。
这话他没说,只放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