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馆愚没来这个时代之前,花自清曾犹豫要不要去邀请。毕竟他对馆愚的认知形象还是停留在对方行事诡谲,难以莫测上。而如今,在亲耳听到对方说自己没有害怕的感觉之后,花自清突然觉得馆愚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深莫测些。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后悔会是忌惮,反而觉得是一种助力,因为这意味着馆愚是真的有能力有办法帮他找到失踪的沈钰濯。
但是同时,花自清是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在面对可能会危机自己生命的危险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于是,他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遍,“你感觉不到害怕?”
馆愚显然对于这一点没有对大的反应,“这并不是秘密。”
花自清默然。
好吧,这的确不是秘密,这根本就是一种“绝对武器”!
毕竟没有害怕情感的人也就相等于没有害怕和畏惧的东西,而这样的人通常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怪物!
“好吧,就是你不害怕,但那毕竟是诅咒。新笼代替旧笼,旧笼重获自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即将会代替原本是旧笼鸟的钟玲,然后永远被困在旧笼里!”
花自清并不是危言耸听,他有正确的逻辑思维,也有足够的推理证据,这些都能证明馆愚会被当成旧笼的鸟儿。
然而,操心的永远不是正主。花自清一个人干着急的时候,馆愚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甚至在花自清急得快要跳脚的时候,悠闲自得地唱了一段童谣。
她唱的自然是兔子们在游戏中唱完的第六段歌词。
稚嫩的童音配上这种诡异的曲调和歌词,硬是唱出了一种哥特式死亡的味道。
花自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尤其当馆愚唱出了“丢失旧笼的少女重获新笼”这一句之中,整个人都是一种斯巴达掉的状态。
“这这是?”
馆愚停止了歌唱。即便有一层红色的屏障,花自清仍敢保证他绝对是看到了对面那个小乞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傲慢又自信的笑容。而这样的笑容配上那样平凡的脸蛋,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和气场。
花自清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词:不可思议。
“劳驾,请收起这碍事的布料。这等艳俗的颜色简直晃到我的眼了。”
花自清沉默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收下了隔在两人之间的红色布料,又默默地解释了一句,“这是蝉翼罗的布料。”
言下之意:嫌颜色艳俗?天,光这一小匹可精贵呢!
馆愚可不管这些。她刚刚想通了所有事情,正无比高傲地翘起了自己身后根本看不见的尾巴。
“这并不算是什么难题,说实话,我已经明白了所有。包括那该死的‘正后方是谁’的谜底。还有,你说的没错,小花,看来我的确需要一个房间先来安置一下自己。同时还需要换一套衣服,然后再饱餐一顿之类的。”
花自清自动忽略那句“小花”,然后麻木地点点头。
馆愚拿余光扫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花自清,然后像个长辈似的背手走了过去。想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由于身高问题,她只能在伸出手之后又不得不生硬地转换方向,改成拍对方的后背。
“好了,别担心。我知道沈钰濯在哪儿。”
花自清的眼睛顿时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