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愚特烦躁地一咂舌。按照她以往的行事风格,早就提着武器将那些令自己烦心的事情和人一锅端了!
可惜这里不是馆禾馆,容不得馆愚如此行事。正是因为这样束手束脚的,越发让她暴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馆愚觉得自己一动气,身体某处就开始变得热热的,随之还伴有一种奇怪的刺痛感和仿佛有某种活物在皮肤上游走的酸麻。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馆愚渐渐地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左胸前。然后,在花自清尴尬的目光下,直接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只有孩童才有的娇嫩皮肤。
花自清还没来得及喊出非礼勿视,就猛然看到了馆愚的左胸胸口处有一大块儿紫色的斑痕,顿时脸色大变!
馆愚看到这块儿紫斑也是一脸的惊讶和凝重。
而在两人复杂的目光下,那块儿紫色的斑痕仿佛活了一般,竟然顺着馆愚的胸口倏地一下爬过了她的肩头,然后爬向她的后背。
两人的脸色均是一变。
馆愚反应很快,她瞬间将外层那件单薄的乞丐衣服脱下。花自清动作也很快,他几乎是在馆愚把衣服脱下来的那一刻,赶紧扯过身后一批红色的布料挡在两人之间。
虽然馆愚现在只是孩童身体,但她到底是成人灵魂。男女之间必须要保持距离。
“里面有房间,你先随我进去。”
站在大堂里脱衣服终归不是什么事。花自清提议让馆愚先去相对隐秘些的房间内,再自行研究。
红布的另一端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回应。花自清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那边馆愚略微迟疑的声音,“可能……并不需要。”
花自清一愣,不明白她这会是什么意思。
直到听到那头有窸窸窣窣地穿衣服的声音,而这之后,馆愚又开口道,“不见了。”
“什么?”
馆愚重复,“那个紫色的活物不见了。”
“你说它是活的?”花自清惊讶。
馆愚穿好衣服,理所当然道,“会动,不是活的是什么?”
花自清哑然。一部分是因为这种说法让他觉得无力反驳,还有一半原因大概是馆愚的态度竟是如此之淡定。
“你都不会害怕么?你参与了笼中鸟的游戏,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是新笼的鸟儿。而那块儿不明的紫色斑痕应该就是诅咒留下的痕迹。对此,你都没有一丝不安和恐惧么?”花自清透出红纱,努力地想看出对面馆愚此刻的表情和眼神。但是很可惜,这批红纱质量和可见度极好,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一丝表情。
听闻此话,馆愚系衣带的动作忽然一顿。在看不见的角度下,她微微垂下了眸子,声音变得轻薄又讽刺,“害怕?不,我不会害怕。因为我感觉不到那种可笑的情感。”
花自清第一次觉得馆愚这样的语气显得如此僵硬又无奈。他并不了解馆愚,对于这个如同传奇存在一般的女子,他的认知仅局限于花萝和沈钰濯的描述:美艳,傲慢,冷漠。
后来,当花自清接触的人多了,就从更多的人口中听到馆愚这个名字。所有去过馆禾馆并且见过馆愚的人们对其的描述和说法,大多归结到几个词语:神秘,不可思议,不容小觑。
对于馆愚的形容几乎什么词都有,甚至包括了贬义词。但是这些都只是口口相传中的身为馆禾馆管理者的形象,独独没有一人对她本人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