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扭曲的画面中出现了一道闪光的时候,周围令人窒息的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新鲜空气。获救的馆愚犹如偷食的小鼠,贪婪地享受生命中的大和谐。
直到干瘪的肺部重新灌满了新鲜而轻盈的空气之后,馆愚才睁开眼睛。
毫无疑问,她得救了。
而救她的正是她心中所呼唤的那个人——钟玲。
馆愚一点都不意外这个女人的出现。事实上,当她稍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穿着松绿旗袍的女人来了一个对视。
“很高兴能见到你。”钟玲率先出了声。她从背后抱起兔子形态的馆愚,然后十分自然地将瑟瑟发抖的馆愚抱紧在怀中。
馆愚身上湿漉漉的还沾着水,这么一抱,水汽全都渗透到了钟玲单薄的旗袍上。很快地,钟玲的面前就湿了一大块儿。
不过,她显然并不在意。
“我在这里等你很长时间了。”钟玲的声音很好听,一听就知道是长年唱戏的嗓音,特别有灵气。
馆愚沉迷于这样的迷人的嗓音。果然,只要是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觉得身心都十分的畅快和惬意。
虽如此舒适,但馆愚并没忘记自己究竟为什么来此。她认真地看着钟玲,虚假的红色眼睛下是属于其本人深沉而淡泊的黑色瞳眸。
“我一直期待着能与你再次相见。”
钟玲听了,露出一个笑容,“我也是。”
一人一兔仿佛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气氛异常的和谐。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先给我一块儿干净的毛巾么?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冻得生病。”馆愚十分自然的请求道。
钟玲愣了一下,立即温柔地回答,“当然可以。我这就带你回到庭院。”
馆愚点点头,显然是接受了。并且完全不担心去庭院之后还会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钟玲抱着兔子馆愚一路踩着那条所谓的大池塘。松绿旗袍一直落到她的小腿处,而剩余的裸l露出来的半截小腿白嫩犹如莲藕,在清冷的月光下异常的美丽。她没穿鞋,赤l裸出来的一双玉足在清澈见底的水中沉稳而又优雅地相互交替行走。
馆愚虽被抱在怀里,但是钟玲似乎考虑到了她乐于观察的心里,便一直保持着从背后环抱的姿势,以便于给予馆愚足够宽阔的视野。
于是,在这样的姿势下,馆愚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稍远处的灌木丛中。更准确点说,是放在了灌木丛中的小红果上。
馆愚一直觉得这些小红果似乎在动。
“是的,那些红色果子其实是一种生物。虽然现在看上去还是果子的形态,但是等它们全部成熟之后便会破茧成蝶。”
当听到钟玲这番解释之后,馆愚才意识到自己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馆愚便顺势多问了几句,“破茧成蝶?你是说这些东西不是果子而是蛹?”
“当然。若不是担心时间不够,我倒是很想要邀请你留下,一同参与这些小可爱的成长历程。”钟玲语气中隐含着一种兴奋。她似乎是真的很想邀请馆愚一起见证庭院生物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