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的沈老板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连阿清都无法看到我,他却是一眼就看破了我的身份。所以,我试着向他求助。”
“沈老板说,只有找到馆禾馆的管理者,才能救我。”
这条线正好和花自清说的对上了。不过,事情也并非全是他所说的那样。至少从头至尾真正与钟玲接触的是沈钰濯。
但也正是因为是沈钰濯与钟玲接触了,所以事情将会变得更糟糕。
一切都归于原点了。
而原点就在这片灌木丛后面。
事到如今,馆愚想装作不明白也不行了。她的目光放在某颗散发出香甜气息的果子上,声音不冷不淡道,“你是我的替身。”
钟玲没说话。
馆愚的心顿时沉了沉,“你已经知道了……”
钟玲仍是没说话,而是将怀里的兔子馆愚抱得更紧。她似乎心有不安和挣扎,但是最终还是自身的欲l望占了上风。
这一举动使得馆愚哑然。她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现在即便自己挣扎也是无果。
她只能仍由钟玲抱着自己做出一副忏悔的模样,然后却是仰望天空茭白的圆月,既无奈又可气地问道,“灌木丛后面究竟是什么?”
听到馆愚的质问,钟玲终究还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缓缓地蹲了下去,怀里紧紧抱住馆愚,而愧疚的泪水已经不断顺着白净的小脸滑落。她声音轻轻的,小小的,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可虽然口中道着歉,动作却丝毫不含糊。以防馆愚挣扎逃脱,钟玲可谓是死死地抱住,不让对方有一点点可以挣扎的空间。
馆愚被勒得很疼,但为了不惹恼对方,她选择了忍让。
而钟玲在表达出自己的确有愧疚之情后没多久,她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此时,这个看上去十分柔弱温和的女人的脸上不见一丝悔过。唯一的表情便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倨傲和自负。
最外层的一层脸皮终究是撕破了,露出了它原本丑恶的模样。
钟玲钳制住兔子馆愚,然后迈开步伐朝向灌木丛的另一端走去。
那些生物是活的,它们见到是主人钟玲,便纷纷避让出一条被藏在底下的鹅软石小道供其行走。
钟玲光滑白嫩的玉足踩在那些石头上,留下一片水渍。馆愚注意到地面上没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与此同时,挂在枝头的红色果子颜色越发鲜艳了。仿佛是获取了某种强大的能量而变得愈发成熟。
而这股力量来自于馆愚的生命!
即便馆愚真的不老不死不灭,这种生命与力气从体内快速流失的感觉犹如剥离灵魂的痛苦,是她无法承受得来的。到后来,馆愚的兔子后腿开始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再接着,她猛然感觉到了大量带着草木以及泥土腥味儿的肮脏气息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一时间呼吸受阻,忍不住咳嗽了几下,确认不见好转,仿佛下一秒即将窒息而死。
而这个时候,钟玲冰冷又淡漠的声音似乎就贴着馆愚的长耳朵边,慢慢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