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称之为房间或许不太合适,因为这里不存在窗户,也不存在门,甚至不存在任何建筑学意义上的结构接缝。严格来说,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直接浇铸出来的金属盒子内部。
他环视四周,接着注意到了挂满墙壁的各色器具,以及被绳子捆住靠在单人沙发上的席勒。
席勒看起来已经昏迷了,但是布鲁斯并不担心,毕竟经历过席勒“死去活来”之后他已经对于席勒的安全有了绝对意义的信任。
只要席勒自己不想死,这个世上没人能杀死他或者伤害他。
在这个前提下,墙壁上的各色器具就显得比席勒本身更加具有戏剧意味了。因为那是一整面墙壁的——情趣玩具。
布鲁斯很难想象自己会和席勒同时出现在这样的场景内,虽然他身为浪荡公子哥的那一部分让他对于人与人之间的负距离接触有着充分了解,并理解这间房子所有玩具的功能和用途,但他身为大学生,尤其是席勒的学生的那一部分让他并没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去体验大部分玩具——光是赶论文就已经耗费他的绝大部分心力了。
在布鲁斯打量房间的同时,席勒悠悠转醒。
在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被绑住而且这个屋子看起来显然不那么常规的同时,席勒试图利用灰雾直接解开绑在自己手臂上的绳索,于是他发现一件事——灰雾不见了。
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中这件事让席勒的眉头微微皱起。而察觉席勒已经醒了的布鲁斯从房间中央的双人大床边走开,赶在席勒开始生气前举起双手。
“不是我做的。”
席勒手臂试着用力,然而绳索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松脱,看得出来上手绑住他的这家伙经验丰富,实操满分。
“我们是在……你的高塔的某个房间里?”
布鲁斯尝试着询问但并不抱有期望,因为在发现这个房间不太正常的时候他就已经试图去触发自己设置的暗示让自己醒来了,但并没有成功。
这意味着这里很有可能是现实,而如果有人能在现实的哥谭做到这些……布鲁斯只能认为那是席勒自己了。
席勒放弃了挣扎,他不想让自己的姿态显得太过难看,于是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转移到了布鲁斯身上。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身前这位气定神闲的布鲁斯·韦恩。
“看着自己的教授被困而不提供任何协助,你是对我事后是否会记仇这件事已经不抱期望了吗,布鲁斯·韦恩?”
“呃,不,教授。我只是觉得,不解开这根绳索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布鲁斯伸出右手,把刚才在查看床铺时找到的便签递到席勒眼前。
——附加题。
——以及,祝你玩得愉快。
那是席勒自己的笔迹。
席勒看完这张便签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人格下沉进入高塔,“超我!超我你在吗?!”
“别喊了,这可是合规的。”
一个穿着酒红色丝质衬衫的席勒拦在了傲慢身前,他的衬衫扣子只扣到领口第二个,露出显眼的锁骨,眼尾带着尚未餍足的绯色。
“色欲。”
傲慢喊出了他的名字。
“超我和病态都不会干涉的,也别指望灰雾了,除非……你想玩点更刺激的?”
傲慢静静听着色欲说完,然后转身就走。
贪婪凑到色欲边上,“你可真是大胆,就不怕被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记仇吗?”
色欲舔了舔嘴唇,“他不会的,他可不会让我和蝙蝠侠有什么接触。毕竟就算是成人话题,那也只有他才有资格教授蝙蝠侠。真是傲慢啊,不是吗?”
布鲁斯看着席勒的眼神涣散了一小会儿,接着重新找到焦距。布鲁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席勒的微表情,接着相对放心地确认了现在上浮的依旧是傲慢。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席勒看向布鲁斯,而布鲁斯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呃,用你的能力把我们直接送出去?”
“我只是个普通人。现在。”
“好吧。那恐怕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布鲁斯走上前,单膝跪靠在沙发上席勒的大腿中间。他有些犹豫地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解开一个扣子,然后俯首凝视着席勒,那对湛蓝的属于布鲁斯的眼睛深深望进席勒的灰色眼睛。
“论那个‘犯罪分子’想要做什么,我们恐怕只能满足他了……”布鲁斯踟蹰了一下,弯下腰,在席勒的眉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接着继续下移,去触碰席勒的鼻尖。
“你最好做了面对我的迁怒的心理准备。”
“已经准备好了。”亲吻继续,这次落在了席勒的唇瓣,“教授。”
布鲁斯轻轻舔舐着席勒的嘴唇,间歇用牙齿轻轻啃咬他柔软的下唇,但席勒只是平静地用他的灰色眼睛注视着布鲁斯对自己做的事。
入侵席勒的领域可不是简单的事,但好在布鲁斯在最基础的性爱时对身体探索的认知与尝试方面有着丰富经验。
布鲁斯用左手揽住席勒的腰,替双手被缚的席勒支撑起身体,他的右手从席勒衬衫下方伸进去。大而温暖的手掌抚过席勒的腰侧,接着探上席勒的胸腹。
远不如丝绸光滑的手掌皮肤与席勒虽然不锻炼但保持良好的薄薄一层胸腹肌肉温和地相互摩擦,皮肤的感觉细胞将这些感受以生物电的形式通过神经传输给大脑。当布鲁斯的拇指意中擦过席勒胸前的红点时,席勒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
布鲁斯抓住了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侵入席勒的口腔。
教授那根平常不轻易饶人的舌头像块温暖滑腻的果冻,只可惜缺乏一些主动。布鲁斯只得用自己的舌头去与它纠缠,他那灵活的舌头像是一个在锲而不舍追求爱人的小伙子,卷动着它慵懒的舞伴,带动着另一根舌头缠绵悱恻。
布鲁斯不停吸吮着席勒口腔内的空气,负压让席勒的舌头被迫伸出,在两人交叠的口腔中像个人质一样被布鲁斯轻啃,吸吮,摩擦,接着不可抑制地带来些许酥麻。
不知不觉中,布鲁斯感觉到自己左手的压力变轻了,这是最基础的生理反应,让席勒自主地仰起了背,并不代表席勒同意了自己正在做的一切,布鲁斯知道,但这没有关系。他的手得以在席勒的背部各处爱抚着,感觉着席勒肌肉的微微紧绷,即将被迫与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这件事让席勒并没有表面上那样镇定自若。
一个漫长的深吻,结束时席勒不免有些气喘,与之相对的是布鲁斯的游刃有余。
“你确定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席勒嗓音微哑,但布鲁斯只看到了他被自己的亲吻惹得绯红润泽的唇,他轻轻咬了一下席勒的下唇,然后答道,“也许知道,嗯……我想,反抗父权?”
席勒用一种相当微妙的眼神看着布鲁斯,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席勒的衬衫扣子已经在刚才的过程中被布鲁斯全部解开。布鲁斯把席勒的衬衫脱下,脱到手臂部位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让他和席勒的注意力都暂时集中到了那里——席勒的手臂还被绑着。
布鲁斯注意到了席勒的目光,那眼神毫疑问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替你的教授解开这玩意,我还能考虑一下原谅你。
然后布鲁斯果断地没有去解绳索,而是选择用剪刀直接把衬衫剪掉——这样就不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