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讷支人有上万之众，左贤王也是讷支的第二号人物，怎么才统领几百人。”李克用问钦德道。</p>
“左贤王并不是真正的讷支人，他也是十几年前来投靠的。”</p>
“投靠讷支人，他想干什么？”</p>
“肯定有什么野心呗，自己没有实力，只好依附他人。”</p>
“不是讷支人，那是哪一族的？”萧玄衣好奇。</p>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左贤王姓李，很有可能是你们汉人。”</p>
“这个不太可能，汉人没有用‘回箭法’的。”李克用摇摇头。</p>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祖上原是汉人，后来跑到匈奴来了。”萧玄衣插了一句。</p>
“老萧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李匡筹道。</p>
“谁啊？”</p>
“李陵。”</p>
“这个倒有可能，李陵是李广之孙，老李家的箭法很厉害的，他投降匈奴后，闲得无聊，自创一套箭法。”李克用点点头。</p>
在中国史上，李陵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人物，萧、李二人都有耳闻。国人向来提倡忠义，李陵此严格说来是一个叛徒，但名声却不怎么坏，实在是国史上的一大奇葩。</p>
李克用对李陵很有兴趣，但知之不深，当下详细请教李匡筹。李匡筹毕竟出身世家，读过几年书，当下娓娓而谈：</p>
李陵是汉朝飞将李广之孙，武帝欲取大宛汗血宝马，曾派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征大宛，李陵为援军，立功，屯兵五千于酒泉。</p>
天汗年间秋，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帅骑兵三万出征天山，武帝想让李陵给贰师将军押运粮草。李陵不甘居人之下，愿为偏师以分匈奴兵势。</p>
汉匈之战已打了多年，朝廷没有多余的战马装备李陵，李陵表示：不须战马，愿以步卒五千，以少击众，直捣单于王庭。</p>
武帝对李陵的勇气很欣赏，命强弩将军路博德接应李陵。谁知路博德也不愿受李陵节制，上书请求到明年春天出兵。</p>
武帝见奏大怒，怀疑李陵变卦，唆使路博德上书。于是令路博德出守西河，并下令李陵九月份必须出兵。这么一来，还没出师，李陵便成了孤军。</p>
九月份，李陵带五千步卒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遇匈奴主力三万骑。李陵环车为营。</p>
匈奴见李陵人少，径薄汉军营垒，汉军千弩齐发，匈奴惊走，李陵开营出击，阵斩匈奴数千人。</p>
单于大惊，连诏左右贤王，率控弦之士八万骑，来攻李陵，李陵向南且战且走。</p>
鏖战十余日，而匈奴人始终无法阻挡李陵的兵锋，单于自思：以举国之众战李陵不下，以后还怎么跟汉朝对抗。</p>
于是围攻愈急，大小数十战，汉军一天之内曾经用掉五十万支箭。看看将近边塞，李陵部只剩下三千余人。</p>
此时箭已用尽，援兵无望，汉军又陷入匈奴的包围之中。黄昏时，李陵独自出营，要以一己之力刺杀单于。</p>
夜半时分，李陵归来，长叹了一声：兵败，死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