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梦到五颗人头吗？”</p>
“对啊，也奇怪，这次他们刚好是五个人哈。”</p>
“这分明就是一场调虎离山的阴谋。”</p>
“阴谋论患者啊你。”</p>
“朱丹的身手相当了得，要想除掉他，在阴山肯定不容易，所以就把他骗到丰州来。除掉朱丹之后，再杀吉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p>
“平白无故就杀人，给个理由先。”</p>
“天马！”</p>
“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萧玄衣说着拍了拍李克用的头：“还是脑袋被驴踢了？”</p>
李克用一把将萧玄衣的手打开：“要不然这卖马的事情也没法解释啊。”</p>
“就因为人家没还价？”</p>
“还不止这一点。”</p>
李克用记得很清楚，两年前，李国昌被调到振武军当节度使，按朝廷规定：振武军有一千五百名骑兵的定额，结果清点了一下，只有一百多匹马。</p>
“这怎么回事？”</p>
“被军人盗卖了呗，既不用养马，还能吃粮料钱。”</p>
“这么说，官军是不买马的。”</p>
“对啊，让他们卖马还差不多。”</p>
“说不定有什么情况，是大帅让他们买的，不买掉脑袋。”</p>
“那也没必要买好马啊，买几匹一般的马，充作好马，虚报一些，还能赚点差价。”</p>
李克用甲乙丙丁的罗列了几条，最后萧玄衣也不由得不信：还真有阴谋！</p>
“去受降这一趟，朱丹看来凶多吉少啊。”</p>
“那也没办法，他们马快，咱们也赶不上。”</p>
两人合计了一下，要真是赫连铎图谋朱丹，估计要扯落到他们，这客栈也安全不到哪儿去。三十六计走为上。</p>
出城后去哪，两人决定先去救朱丹，至于能不能赶上，就看朱丹的造化了。</p>
两人结账出了客栈，李克用突然说道：“我的白羽路上耗费不少，得去补足了。至于你，还是先到骡马市场买匹快马，然后去城西门等我。”</p>
“用不着吧。”</p>
“听我的，这个时候别怕花钱，省着点气力比什么都强。”</p>
萧玄衣到了骡马市场，也没问价钱，挑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马，配上鞍鞯，直奔丰州西门。</p>
就要出门时，萧玄衣突然想起白无双来，心中不免惆怅：这趟算是白来了，没见到白无双不说，白无双也不知道他来过。</p>
彷徨之间，路边有几个小儿在玩耍，萧玄衣想起上午那几个唱童谣的小子，灵机一动。</p>
“哥儿几个，玩什么呢？”萧玄衣下了马。</p>
“老柳树，砍大刀。”一个半大小子飞了萧玄衣一眼。</p>
“你么怎么只玩不唱歌啊？”</p>
“没有唱的。”</p>
“我们那边玩这个就带唱的。”</p>
“怎么唱啊。”</p>
“听着哈。”萧玄衣清了清嗓子，举头而歌：“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p>
这几句是招魂曲，在雁北镇时萧玄衣听白无双唱过，当然也只记得这两句。</p>
“再唱一遍，再唱一遍。”几个孩子起哄。</p>
萧玄衣于是又唱了一遍，虽然歌词文绉绉，毕竟只有这两句，唱第三遍的时候，几个小孩便跟着大声唱了起来。</p>
正玩得不亦乐乎，李克用走马过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扯疯。”</p>
萧玄衣只得上了马，和李克用出丰州西门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