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p>
箫声至此一转，变得缠绵低徊。萧玄衣侧首相看，白无双鬓影凌乱，发丝拂在脸上，顿觉温柔无限。</p>
……</p>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p>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p>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p>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p>
……</p>
几遍之后，白无双将指法说给萧玄衣，让他自己练。白无双在旁边看着。</p>
练乐器最讲究“知行合一”，学会倒是容易，要练会却不是那么简单，再加上这首曲子比《长相思》长多了。萧玄衣练了大半个时辰，还是磕磕巴巴。</p>
坐在旁边的白无双素衣生香，萧玄衣有些意乱情迷，便托言累了，将箫递给白无双。</p>
白无双接过箫来随便吹曲，萧玄衣侧首看着，星垂平野。</p>
一曲完了，又是一曲，白无双也不觉得疲倦，渐渐东方发白。</p>
萧玄衣回客栈睡了一天，晚上又到黄河边上跟白无双学箫。一夜下来，《春江花月夜》总算学了个八九不离十。</p>
天亮时分，白无双要回帐篷，萧玄衣说道：“无双，今晚我就不来了。”</p>
白无双吃了一惊：“怎么着？”</p>
“我这也是抽空来的……”萧玄衣将要去雁门的事儿说了。</p>
“多大的事啊，不就送一只鸟吗？”</p>
“虽然事儿不大，但鲁奇大哥从来没托付过我什么事儿。”</p>
白无双低头想了一回：“你困不困？”</p>
“不困。”</p>
“你要是不回客栈睡觉的话，我给你饯行。”</p>
“饯什么行啊，你都两夜没睡了，回去好好休息。”</p>
“我也不困。”</p>
白无双说罢便上了自己的马，萧玄衣只得跟着。</p>
塞上人烟稀少，要找酒家不太容易。两人不愿回丰州，只有去西受降城。</p>
萧玄衣虽然没有去过西受降城，但从丰州到西受降城有上百里，再加上吃饭，来回一趟，恐怕要一天时间。</p>
“不回帐篷，你家人不找你吗？”萧玄衣提醒白无双。</p>
“谁让你今天回去啊？”</p>
“我从雁门回来就找你。咱们没必要跑那么远去喝一杯水酒吧。”</p>
白无双不言语，一加鞭，马便跑了出去。</p>
“你还能快过我的萧青霜？”萧玄衣纵马赶上。</p>
“你的马好漂亮！”白无双眼睛一亮。</p>
“你才发现？”</p>
“晚上没看清楚。”</p>
“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萧玄衣很白痴地问。</p>
“不知道。”白无双很白痴地摇头。</p>
“萧青霜。”</p>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p>
“你说呢？”</p>
白无双含羞无言，萧玄衣开始撒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