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刚说好的。”小姑娘显然不满。</p>
“三弟你怎么这样！好容易帮你杀下价来。”李克用也表示不满。</p>
“你会围棋吗？”萧玄衣痛苦地望着李克用。</p>
“不会。”</p>
“就算你会，两颗棋子你跟谁下？”</p>
“也对啊！”</p>
“说实话，要一颗我都嫌多，要不是刚才咱们看了别人的货了！”</p>
“五两银子你都花了，也不差那三两啊。”</p>
“不是钱的问题，随便换个地方，这五两银子就能买几盒棋子。咱们拿八两银子买两颗棋子，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p>
“你五两银子买一颗棋子，别人就不笑话了？”</p>
“有五丈深的坑你不跳，你非要跳八丈的。”</p>
“五丈深的坑跟八丈深的没什么区别。”</p>
“怎么没区别？”</p>
“你跳进去都上不来。”</p>
萧玄衣差点没抓狂，李克用嘿嘿直乐：“继续辩！”小姑娘突然扬声说道：“不就是嫌贵嘛，说实话，要不是本姑娘山穷水尽，这一颗棋子你给我二十两我都不买。”</p>
“你这棋子是星星做的？”萧玄衣反唇相讥。</p>
“星星做的我还未必稀罕。”</p>
“我倒奇了怪了，什么样的棋子能值二十两银子。”</p>
“你知道这棋子谁用过？”</p>
“皇上？”</p>
“错！水月观音。”</p>
“神仙啊！”萧玄衣吓了一跳。</p>
“不是神仙。”李克用道：“这是一个人的外号。”</p>
两年前，有个叫蒋凝的读书人到京师应试，以半篇赋艺压全场，虽然没中进士，却名动长安。此人丰采甚都，人送外号“水月观音”，据说他到别人家里做客，人家都欢喜的不得了，以为祥瑞。</p>
“原来这棋子是情郎送的，怪不得。”萧玄衣恍然若悟。</p>
小姑娘突然羞得低下头：“什么情郎，我只是仰慕他而已。”</p>
“不是情郎，他怎么送这些东西给你。”</p>
“要你管。”</p>
“这事儿我清楚。”李克用接口道。</p>
有功名并且长得漂亮的人物，在长安被称为“玉笋班”中人，这些人就是长安仕女们的偶像，他们的字画或者用品偶有传出，便被仕女们竞相收藏。</p>
“算你识货，这支毛笔是路十八的，这香囊是沈侍郎的。”小姑娘不无炫耀。</p>
“十两银子还真不算贵。”李克用立即附和。</p>
萧玄衣听得一愣一愣的：“有钱人都这么玩了。”</p>
“村了吧你！”李克用嘲笑。</p>
“我小时候要是好好读书，说不定也进玉笋班了。”萧玄衣长叹一声。</p>
“就凭你？”小姑娘看看萧玄衣。</p>
“怎么着？”</p>
“别说路十八和沈侍郎，就算和‘水月观音’比起来，你和他相去也不止一间。”</p>
“啥意思？”萧玄衣问。</p>
“这都听不懂，那就是三间了。”</p>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帅！”</p>
萧玄衣说罢，从小姑娘手里拿起两颗棋子一扬，那两颗棋子儿落到桥下，在水面上打起水漂来。</p>
“你怎么把我的棋子扔了。”小姑娘气急败坏。</p>
“不就是几两银子嘛！”</p>
萧玄衣摸出一个大银锞子，足有十两，交到小姑娘手中。</p>
“有钱就帅呀？”小姑娘抬手将银锞子扔进河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