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见高并不肯通融，一边滥缠一边暗想：这高并说曾经见过李克用，又和他不是朋友，那就肯定是仇人了。</p>
象李老三那种屌歪歪的样子，仇人估计多了去了，高并是哪一个？萧玄衣原是无法子可想。</p>
好在萧玄衣思维比较发散，一转念想到：这高并或者是他们两个共同的仇人。</p>
萧玄衣认识李克用也就两年的光景，大部分时间又都在塞外。这关内的仇家屈指可数，什么地方得罪过姓高的呢？</p>
萧玄衣突然想起，一年多前，在幽州趁火打劫张简会时，有个行军司马姓高，莫非是他？</p>
当时对方是一群人，萧玄衣也没看清那位高司马长什么样。只记得那位高司马举手投足之间，相当干练。</p>
萧玄衣还记得，当时张简会要给高司马几箱子财宝，那位高司马拒绝了。自己心里还赞了一回。</p>
萧玄衣暗自点头，也只有这种人才有老谋深算的能力：刚出晋阳城就开始给他们下套。</p>
说到晋阳城，萧玄衣又想起一回事，当时他们“风尘三侠”在晋阳城南门登高望远时，萧玄衣看到一个身影，似曾相识却又死活想不起来。</p>
现在萧玄衣恍然大悟，晋阳城南的那个人就是在幽州城北举手杀人的高司马。</p>
萧玄衣虽然想了这么多，都是瞬息万念，其实他和高并的话也没扯上几句。不过高并已经很不耐烦：“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p>
“不知道？”萧玄衣愣了一下。</p>
“还有三天，就是小雪。”莫聪记性好。</p>
“记住，明年今日就是你们几位的周年。”</p>
“等等！”李克用突然说话：“干你们这行也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我再*你们几句。”</p>
“你说。”高并挺给李克用面子。</p>
“你已经错过最佳的攻击距离了，我们之中，至少能有两个冲上山顶。”</p>
“那更好，省得我们下羊肠坂给你们收尸了。”</p>
“就为了这个你一直迟迟不肯出手？”</p>
“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高并念了几句兵法。</p>
“绿林中竟然有这种人物。”李克用不知说什么了。</p>
“彼此彼此。”</p>
“高司马，别来无恙吧。”萧玄衣突然说了一句。</p>
“你总算猜出我是谁了。”高并显然迟疑了一下。</p>
“我们劫的是张简会的钱，他的钱都是不义之财，干你什么事儿，让你费尽心机前来寻仇。”</p>
“我说过为张简会报仇了吗？”</p>
“难倒是因为我们杀了你的几个兄弟？”</p>
“他们那时吃的是张简会的饷，还不是我的兄弟。”</p>
这高并明明是来寻仇的，不为张简会，也不为他死去的几个手下，到底为什么？</p>
“你能不能让我们死得明白一些。”萧玄衣死乞活赖。</p>
“到了阴曹地府你自己去查生死薄。”</p>
“我这人识字不多。”</p>
高并不再理会萧玄衣，而是声音一变：“弟兄们！听我号令。”</p>
“遵命！”山顶一群声音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