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让也不答话，催马一攒，枪尖便送到那捕头的脸上。</p>
“李四哥手下留情。”话音刚落，一人拍马迎出来，正是在后压阵的那个都将……</p>
几个人虚惊一场，回到亲仁坊。这事儿是萧玄衣惹出来的，便强笑道：“没想到李老四这么威风。”</p>
“怎么回事啊，萧三哥。”李克让问。</p>
“也没什么，我就看了他两眼。”</p>
“还有王法吗？”李克用气得不行。</p>
“上面有令，宁可错抓，不可漏网，那些官差当然要借此机会威风一把。”</p>
“看来京师已成是非之地，我们还是早些去河西吧。”莫聪心有余悸。</p>
“你们该干嘛干嘛，敢抓我李老四的人？得借他们几个胆儿。”</p>
“这么说我们都得你罩着了。”李克用笑道。</p>
“没有，没有，也就是混了几年长安，南北军都有一些兄弟。”李克让说的南北军是指南衙十六卫和北衙六军。</p>
“那你牛逼大了。”</p>
“三哥要在长安，比我混得强。”</p>
几句奉承话，李克用不好再说什么，这时鲁奇道：“照这么个抓法，不知要冤死多少人。”</p>
“只能怪黒丸会做得太过分。”李克让屁股决定脑袋。</p>
“其实不然。”莫聪摇摇头。</p>
“莫大哥有何高见？”</p>
“‘探丸借客’的典故大家应该还记得。”</p>
“黒丸会不就是这么来的嘛？”萧玄衣表示记得。</p>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后来的故事是这样的。”</p>
游侠横行，朝廷任命尹赏为长安令。尹赏一到任，就在监狱里挖了好多大坑，这些坑宽深各有数丈。上面盖以巨石，尹赏把这些坑叫“虎穴”。</p>
接着尹赏又命下属明察暗访，会同亭长，里正，三老等等，把京畿附近的不良少年，无籍商贩，衣着鲜艳的，喜欢带兵刃的，一一登记在册。</p>
突然一日，尹赏招集长安所有官差，将记录在册的人一网打尽，并投入虎穴。</p>
……</p>
众人听了直咋舌：衣服穿好点儿都不行。鲁奇突然想起：“咱们在老郭家时，有两个官差找老郭。是不是查黒丸会的。”</p>
莫聪点点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不过这窦京兆比尹赏多用了一招，鱼目混珠。”</p>
“啥意思？”</p>
“你们在曲江看到黒丸会调戏妇女，我估计都是人假扮的。”</p>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p>
“黒丸会做的事儿，都是大快人心的，大众同情，这事儿就难办了。所以的先把黒丸会搞臭。再一个冤死那么多人，这黑锅得有人背。”</p>
“他做事都这么不要脸了，还怕背黑锅？”萧玄衣义愤填膺。</p>
“现在的世道不比往日，没听说‘均平天补大将军’都出来了。”</p>
“要说老谋深算，这窦京兆跟高并有一比。”李克用笑道。</p>
萧玄衣不同意：“你骂人家高并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