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扯着蛋了？”李克用笑骂。</p>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p>
“咱俩好，咱俩好，咱俩兑钱买杆枪，我打兔子你受伤。”萧玄衣随口来了一段子。</p>
屋内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蛛丝纵横间，依稀犹见当年雕梁画栋的模样。</p>
“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烂地方。”萧玄衣不满。</p>
“最近风声紧嘛。”</p>
“抓黑丸会跟你有什么关系。”</p>
“我打兔子你受伤呗。”李克用活学活用。</p>
“不瞒两位，其实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黑丸会’的人。”</p>
第五离此言一出，萧、李二人吃了一惊，萧玄衣有些结巴：“不是，黑丸会那是要杀人的，就凭你要咬没咬，要跑没跑，黑丸会会要你？”</p>
“能跑能咬的是猎狗，还得有猎人指挥不是。”</p>
第五离说着，怀内一探，取出几颗弹丸，黑、红、白都有。然后指着一棵白丸说道：“两位看看，这白丸和别的弹丸有什么不同？”</p>
“别的都不是白的。”萧玄衣抢答。</p>
“白的比别的都要大一些。”李克用眼力好。</p>
“不错，这颗白的就是我。”</p>
第五离竟然是黑丸会的老大！吃惊之余，萧玄衣说道：“老第，不是我说你哈，你们黑丸会不讲究，你当老大的也不管管。”</p>
“怎么不讲究了？”</p>
萧玄衣将当日在曲江看到黑丸会调戏妇女的场景说了一遍，第五离不太相信“你看见了？”</p>
“我亲眼所见。”</p>
“我的兄弟个顶个都是英雄好汉。”第五离很激动：“那是有人给我们泼屎。”</p>
“对啊，你又不是没被泼过。”</p>
这下倒噎得第五离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兄弟全折了，就剩我一个，你们知道为什么吗？”</p>
第五离接着说：“一个是因为我年长一些，官府抓的都是少年。再一个，他们直到死，没有一个把我供出来的。”</p>
李克用一手捏着下巴道：“老莫也是这么说的，有人要搞臭你们。”</p>
“两次调戏妇女我都见着了。”萧玄衣要弄清真相。</p>
“其实你没发现这两次调戏有很大不同吗？”李克用道。</p>
“怎么不同了？”</p>
“曲江那次是叫货真价实的调戏；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老第那次还真不算。”</p>
“那算什么？”</p>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坷垃。”</p>
白丸是负责料理后事的，所有的后事中，报仇是第一等大事。只是窦京兆戒备森严，百步之内根本无法靠近，第五离便想到了李克用的神箭。</p>
李克用没有立即答应，只是问萧玄衣：“老三，你知道刺杀朝廷命官什么罪吗？”</p>
“夷三族。不过我会把三哥平安送出长安城的。”第五离道。</p>
“没有‘不过’。”萧玄衣摇摇头。</p>
第五离不禁有些失望，正要说话，萧玄衣又道：“李老三替你冒这么大风险，你连酒都不请喝一杯啊。”</p>
“喝酒？我这就去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