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理了一会儿：“你两只眼，目力超常，为什么盗马贼目力超常就一定是独眼龙。”</p>
“我这叫天赋异禀，他能跟我比。”</p>
“什么叫天赋异禀？”</p>
“这么说吧，就是老天爷让我当天下第一的，再搞出一个来有意思吗。”</p>
萧玄衣差点没笑出来，李克用不耐烦了：“丢的是你的马，抓不抓你定，我才不好意思下手，人家刚请我吃过饭。”</p>
估计李克用说话的声音有点大，那少年回过头来，两人连忙转过身假模三道地看街景。</p>
“要不咱们回去问问老曹吧。”萧玄衣商量的口气。</p>
“你想清楚了，此时不抓，终生抓瞎。再说老曹明天就要走，我看你怎么再找出个理由留住他。”</p>
“抓！”萧玄衣重重打了李克用一拳。两人回过头来，那帮闲汉还没散尽，骑马的少年却不知去向。</p>
难道被那少年看出端倪了？萧、李二人瞠目相视：这贼一惊着就难办了。</p>
李克用狠狠踢了萧玄衣一脚，萧玄衣张口莫辩，这时一个闲汉走过来：“拓跋公子让我带个话：两位要是找他，就去西门外。”</p>
还真是狂！萧、李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冷哼一声。</p>
初冬的西门外风物萧条，一条官道蜿蜒西去，好象去追那一轮落日。两人沿着大道走了几里地，早见一人一骑当路而立。</p>
那少年没有要跑的意思，萧、李二人倒不知从何抓起，两人一边走近，一边盘算，这戏该如何开场。</p>
“既然来了，那就过来捉吧。”那少年倒是大大咧咧。</p>
“看来你都知道了。”李克用嘿嘿笑道。</p>
“我知道什么？”</p>
“你知道……我们……知道你了。”</p>
“不错，你们的马就是我盗的。”</p>
尽管早有预料，萧、李二人还是心中一凛。各自去莫身上的兵刃。同时暗道不妙：因为今天去契必浑家之前，曹义金给他俩净身了。</p>
“你要是有同伙都叫出来吧。”李克用反应得快。</p>
“跟人花钱可以，做事小爷一向独来独往。”</p>
“这么说你也没带兵刃。”</p>
“带兵刃那不是抢吗？”</p>
两句话让李克用盘个底儿掉，萧玄衣都替他可惜。两人都是赤手空拳，此刻倒也有恃无恐了。</p>
“我等你们来，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情。”那少年又道：“你们怎么认出我的。”</p>
“你不是左眼不好使吗？”萧玄衣倒还客气。</p>
“就凭这个？”</p>
“草原上有个传说，一只眼睛的人目力惊人。”李克用补充。</p>
“哈哈哈哈！”少年仰天狂笑：“原来你们也是猜的，我还以为我当时露了什么马脚。”</p>
“你管我们猜不猜，好使就行。”</p>
“就算你蒙对了，也只是一半，你要捉得住才算。”</p>
“那就得罪了。”</p>
“尽管来。”少年说着调转马头。</p>
看看还有两三丈，萧玄衣腾身而起，手还没触及那少年，那少年已从马背上跃出。萧玄衣抓了个空，力道已老。那少年落在马上，已是一丈开外。</p>
马蹄踏踏，两人玄鹰霜兔一般起起落落，李克用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两人一骑，在夕阳古道上渐行渐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