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来过的那栋朱楼里面,镇南侯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掬,平易亲切。但是,张根总觉得此番会面与上次大不相同,感觉镇南侯表面的亲切里面,似乎隐藏着很冰冷、很坚硬的东西,不由让他联想到“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这句话。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警戒与提防。
“听叶长老说苏贤弟近来潜心修行,并且精进神速,今日一见,此言果然不虚。不知苏贤弟得到了什么样的宝贝,还是得到了什么样的修真秘笈,才能取得这样的效果?不妨说出来本爵听听!”
镇南侯捋着嘴角的八字胡,笑吟吟地向张根问道。但,此时镇南侯这张笑脸,已大不像从前那般自然,不似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倒像是贴到脸上的,其中的残忍,已隐隐可见。
张根心中一紧,强作笑颜道:“君侯见笑了,苏醒近日修行是略有长进,全靠这通灵真境充沛的灵气和灵药的辅助而已,这都是拜君侯所赐,苏醒正不知该怎样感激君侯!哪里是得到了什么宝贝和秘笈!”
“唔——”镇南侯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么说来,敝门这些时日来,倒也算对得起公子了?公子没有什么对敝山门不满意的地方吧!”
听镇南侯话头不对,张根心中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又陪着笑脸回道:“君侯这是什么话,贵山门对我们姐弟待若上宾,着实令我等感激。如今苏某人失去了宗门,受贵门如此礼遇厚待,实在无能为力,待来日修行有成,必当厚报君侯!”
镇南侯听张根说出“厚报”二字,不禁轻蔑的一笑,又问道:“不知上次委托兄台的事情,兄台可曾依照本爵的意思做了?”
“回君侯,苏某完全按照君侯的意思办了。君侯所赠之物,我们姐弟实在是受之有愧,却之不茶恭。但又实在不忍违逆了君侯一片心意。对于君侯的请求,苏某也明白无误地告知了家姊,但一直没有得到家姊的明确回复。想来这都是女儿家怕羞的缘故,或者是她有志于修行,尚未将个人归宿挂在心头的缘故!”
张根这番话说,得从容不迫,有礼有据,前面的话确是实话,后面几句虽是假话,却是为了照顾镇南侯的颜面,也为了保护凤鸣凰,可说是两全其美,无懈可击。竟让镇南侯一时无语。
少顷,又听镇南侯道:“本爵还有件事要请教苏贤弟。这未央大陆修仙界历来有安、唐、凤、庄四大高贵种姓,即当今修仙界所公认的贵胄。这安氏种姓要说最为古老,本是太古神仙安期生之苗裔,后来散落民间,演变成了各种姓氏;而这唐氏种姓,源自上古之唐帝,如今一脉相承到乾坤堡的掌门唐巨源;这庄氏种姓却源自南华老仙,如今的弱水谷庄大雅,即是南华老仙的苗裔无疑。最后这凤氏种姓嘛,不用说,就是令姊凤鸣凰大小姐的家族了,源自于上古时期的凤凰家族。”
镇南侯说到这里,望了望张根,顿一顿接着道:“本爵想问的是,苏贤弟既然与凤鸣凰小姐两家世代系姻亲关系,想来也应该是门当户对的修仙界贵胄了,不知苏贤弟出自这四大种姓中的哪一家?”
张根被镇南侯问得心中一沉,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如果实话实说,那无疑就把凤鸣凰卖了出去;如果说了假话,未必就能自圆其说,骗过镇南侯,反倒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