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条繁华的大街上,驶过一辆华贵的马车,在车夫的大声吆喝下,穿过一道道人声嘈杂的街道,驰往神京西城区。
半炷香的工夫,到那烟花柳巷处,在一处暗娼门前,马车停下了。这时,车上走下一珠光宝气的贵公子,站在了暗娼门下,轻轻叩了叩门环。随后“吱呀”一声,一个打着灯笼的丫环把门开启后,贵公子把丫环的嫩脸掐了一把,又随口调笑了几句,便进去寻欢作乐去了。
须臾,马车远去了,张根走出夜幕,从从容容地站在这家暗娼门前,若有所思地把前后打量了一番。
“堂堂帝都神京,天子脚下,居然隐藏着这些歪门邪道,看来,这表面上文明昌盛之地,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张根暗中想道。凭着如今筑基期修士的直觉,不用开启天眼,他已经明白了,眼前这座庭院,明显是个隐藏邪教人物的贼窝。
庭院深处,隐隐传出把酒言欢、莺呢燕喃的软语。张根人在原地,但神识已经来到李相玉寻欢作乐的地方,打量着烛光下卿卿我我的一对野鸳鸯。
“李公子,别再为了书院里那些小事伤神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了那些小事扫了咱俩的兴致,在奴家看来,一点也不值!”香喷喷的闺房里,一个丰胸细腰、狐媚非常的白脸女子,一面嗲声嗲气地劝着李相玉,同时拿柳枝一样的胳膊,把李相玉的脖子勾到怀里。“不就是个又穷又酸的秀才嘛!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公子,你可照着我说过的话,把这穷酸秀才的贴身之物和生辰八字都拿到手里了?”
听到“穷酸秀才”几个字,张根立即晓得是杜曼卿无疑,并立刻把白天遇到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知道这一对狗男女是在合伙算计杜曼卿。
“我的小乖乖,你若真能替本公子扳倒那穷酸秀才,本公子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等到本公子他日飞黄腾达之日,定会讨你做个二房,让你过上那锦衣玉食,钟鼓馔玉的日子!”烛光下的李相玉,将白脸女子揽在怀里,又取出一个纸包道:“这个纸包里就是他的生辰八字跟头发,现在都交给你了,我倒是要看看,过上十天半月之后,那个穷酸秀才,果真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公子放心好了——”白脸女子接过纸包,又起身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娃娃拆开,把生辰八字和头发都塞进去,然后拿针线缝好,十分邪魅地说道:“公子就等着看好戏吧,不出三日,定叫那穷酸秀才神思恍惚;不出七日,定叫他如痴如狂;百日之后,完全就疯疯癫癫,最终乞食街头,落水而死!就算他曾经才高八斗,学通古今,又能如何?敢让李公子心里不舒服的,奴家是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李相玉喜不自禁地道:“果真有这样的奇效,小乖乖,本公子定会把你推荐给朝中大佬!那些朝中大佬人人都有政敌,哪一个对政敌都恨之入骨,可惜就是没有好办法来整治!如果你这一招要是凑效,将来必定大有用处!”
说到这里,又狞笑着道:“不是本公子心狠手辣,实在是姓杜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却屡次仗着宗师的庇护,与本公子做对!这样不识抬举的东西不除掉,那些贱民怎么知道我们这些贵人老爷的厉害!”
……
这一幕,把张根看了个胆颤心惊,暗想这等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如随手灭了算。正准备祭出仙剑取了这一对狗男女的性命,谁知那白脸女子又说出一番话,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说公子,太抬举奴家了。朝中那些贵人老爷,岂是小女子这种人能随便见到的?再过几日,我们南暝教的阴堂主就要到神京来了,公子何不把他引见给贵人老爷们!听说这次阴堂主到神京来,目的就是为了发展公子这样有权有势的贵人老爷,都来加入南暝教。如果这些贵人老爷愿意加入本教,阴堂主定会帮助他们除去政敌,保他们步步高升,世代富贵!”
李相玉听了这个消息,大喜道:“有这样的好事,那本公子第一个加入南暝教。如能保我金榜题名、手握重权,小乖乖,别说让你做我的小老婆了,我李家夫人的位子,一定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