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唐俊后悔道:“小庄,真应该像你一样,听妈妈的话,带上被单被套的,我临行前,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给我听的,可惜我没听进去。虽然我买的这些,也都是品牌的被单被套,感觉还是有味道,还是不大舒服。”
“我看明天是晴天,你晒下,下个周末再洗下。其实我也没想带的,这些东西,我以为公司会发的,我妈非让我带,我是躲不掉,才被逼上梁山的,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这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幸好现在是冬天,都穿着衬衣衬裤睡觉,如果是夏天,赤裸裸地睡觉,会更难受。”
“这就是矛盾,夏天的话,随便搭一件衣服就好了,估计也不用盖被子。”
“你只说对了一半,哪怕被子不用铺,单子总是要铺的吧。”
进入睡梦前,两人各怀心事。
小庄在想:“看来,公司对实习生,还是关心不够。连学校能做到的事情,公司都做不到。本来实习生来到这里,就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心里的失落是肯定的了。”
唐俊心想:“幸好自己只是过渡,最多在这边待一年,自己就考研走了,这边也太偏僻了吧。估计在这样的地方,上几年班,就真的与世隔绝了,别说最新的技术、潮流,连形象气质都会土里土气的。”
晚上,躺在床上,小庄心想:“如果自己当初,不是担心开车过来太招摇,就没有机会坐公交,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感触,看来老人家说得对哦,要联系实际,要融入大伙之中。”
到华源公司第二天,一大早,人力资源部李娟就领着小庄,找到熔模车间制壳工序的二组组长张子兰,告诉他,这是今年新的实习生,要求他务必要好好带,带的好,除了带徒费,另外还有奖金。
张子兰笑着说:“反正我就这么大的本事,带好带不好,就只能这样了。”
李娟刚离开,小庄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见远处走来一个戴眼镜的,后来小庄才知道,这是研究院技术员陈胜,他是专门过来看实验测验结果的,原来他们研究院一直在研究新的制壳配方。
远远看到陈胜,李海就骂道:“我C,C蛋的人又来了。”
他们小组的刘长海,小声提醒道:“小声点,搞起摩擦对谁都不好。”
“既然有人想赚这笔作孽的钱,就不能怕被人骂。”李海气愤地骂道。
刘长海立刻意识到,其实李海就是这种人,当他闹情绪的时候,别人越劝他的火就越大,于是赶紧闭嘴。
没想到,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
陈胜一到实验的模壳前,就埋怨道:“我去,这是谁动了试验品了?”
“谁闲得D疼才会干这样的事。”李海漫不经心道。
“你骂谁呢?”陈胜眼神充血反问道。
“没想到,戴眼镜的人也这么凶。”小庄心想。
李海朝张子兰、刘长海方向戏谑地笑道:“你们看啊,这人好奇怪,找啥的都有,还有找骂的呢?!”
“不要阴阳怪气的,有种就直接来,看谁怕谁?!”陈胜回击道。
“直接来就直接来,谁怕谁?什么时间?在哪里?你划下道来,谁说话不算数,谁是孙子!”说完,李海往陈胜的方向逼近了几步。
“你骂谁孙子?你才孙子呢?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才是孙子!敢背后搞小动作,就不敢承认,就不敢光明正大练练的人才是孙子!”
陈胜声音越来越大,制壳前后两道工序都能听到,一时人都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