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历四年,洛阳城郊。
城郊的镇子一如既往地热闹,刚刚是初春天气还是极冷,但镇子上的吆喝声,叫卖声,还有饭铺的香味,无所不在。
“来人,给我拦住他。”一人吼着追了上来,前面一个黑衣服的少年拼命跑着,怀里还揣着几个包子。
“小毛贼,别跑!”
不一会儿,少年身后便不是一个人在追了,五六个人拿着棍棒赶了上来。
少年只是跑着,忽然一棍子打在他背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后是雨点般的打击。
少年蜷缩在地上,双手护着怀里的包子,饿了几天早已体力不支,再加上乱棍之打,口腔一热,吐出一口鲜血,渐渐失去意识。
没了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那飘起的白袍。
……
“灾星就应该去死!”
……
“你不配活着,不配生在洛家。”
……
“为什么要坚持呢,你害死了母亲还不够吗!”
……
猛的惊醒,嘴里还有一丝血腥味,背部仍然隐隐作痛。
眼前是一个似乎比他小一点的的姑娘,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正托着下巴笑着看着他。
“你醒了,我去叫我哥。”
说罢起身走了。
少年看着四周,隐隐闻到一股药味。
不一会儿,一人披着白袍走了进来,和晕倒前看到的白袍一样。
“我叫澹台子,你叫什么名字?”他笑着说,眼里没有少年所熟悉的敌意。
“洛……洛如。”少年说着。
“为什么偷人家包子。”
洛如愣了一下,低着头说:“饿。”
澹台子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起了方才在镇上的一幕。
……
“住手!”澹台子吼着,眼前抡着棍子的几人停了手。
“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事。”他问几人。
“这个小毛贼,偷了我店里的包子……”
“仅仅是这样的话,不至于如此毒打吧。”
“你有所不知,这孩子是个灾星,当年……”那人说着突然停了口。
澹台子没有追问,而是问了包子的价钱,赔与钱后,便把少年带走了。
……
澹台子收留了洛如,无家可归的洛如也只能留在洛阳,留在澹台子身边。
澹台子教与他剑法,澹台子的剑法是与母亲学的,在基础上精益求精,自创了许多招式。
“所谓剑势,即剑出鞘的锋芒,一柄好剑,全决定于剑势。”
澹台子的剑是他亲自看着铁匠打的,自然极其锋利,削铁如泥。
“剑意定于剑心,剑心起于剑意,剑心,剑意,即是剑法的基础。”
“剑心,是剑对心的拷问,为何执剑,为何而挥剑,只有强大的剑心,挥出的剑意,才更强大。”
“剑心不可丢,失了剑心,便挥不出剑意,即便再好的剑势,也只能沦为废铁。”
澹台子看着洛如,他抚摸着面前的剑,这柄剑是澹台子命人专门为他打的,黑色的剑身透着锋芒,有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澹台鹊站在一旁,她至今未弄清楚自己的剑心,尽管终日与澹台子练剑,但学到的只是招式,剑法的威力并未完全发挥。
洛如抽出剑,剑刃印着月光,他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猛的向前挥了一剑,愤怒随之喷涌而出,强烈的杀意领在场的几人都为之一颤。
澹台子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他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仇恨可能会使你变得很强,但也可能吞噬你自己,量力而为,别太过火。”
白色裹着夜色而去,澹台鹊也回房休息,只留一轮银白色的月亮陪着他,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剑,像极了被黑暗笼罩的邪物。
……
前宋末年前宋175年,宋朝皇帝迂腐不堪,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
同年,前宋大将洛笙浅得一子,单名“如”字。
房外,洛笙浅来回踱着步,其妻正在饭内产着胎儿,惨叫声时有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声啼哭钻入洛笙浅耳中时,他没有犹豫,马上跑进了屋子,但是他没注意到,就是刚刚啼哭的一瞬,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