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十字路口,路况变好。虽然仍是弯弯曲曲,还算宽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块大大的招牌,上面刻着“风云镖局”四个大字。贺文眼神好,看得很远。他试着远眺,隔着几个铺面,前面有间客栈。
镖局与他们此行无关,自然是忽略而过。客栈是过往行人休息驻足的地方,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和直觉,贺文猜想,这里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一下马就有人过来打招呼。看到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以为是住店,伙计格外热情。不好欺骗对方,也不能直接将目的说出,只得左顾右盼。一看,此处还设有茶肆食坊。一行人出门到现在,慢慢走慢慢看,也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向对方说明来意。但得有生意做,伙计便高高兴兴的忙活起来。
坐下之后,贺文命两名仆从借上茅厕为由,四处转转。
不一会,两人回来了。说是客栈后面设有马厩,里面有许多马。四下观察,住店的人很杂。都是到南来北往做买卖的,在此停留歇息。
一行人围坐一桌。贺文穿丝制外衫,气定神闲。长年呆在将军府涵养出的威严稳重使他看起来颇有气势,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不是寻常百姓。他坐在中间,四人都听命于他。围绕他的有精干的仆役,还有身形矫健的小伙子。他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老爷,今日偷闲,带上文武随从出来游走。
生意人擅长知面识人,察颜观色。如果借此巴结上有权有势的人,结交为朋友,引为人脉,将来做事可行方便不说,往大了说,还可发财做官。
客栈的老板就是这样眼活心通的人。贺文一行人一进来,立马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碍于手上有活,才没有立刻前来。此时,五人招手要点菜,他赶紧跑过来。
“几位客官偏什么口味?清淡还是浓重?”老板满脸堆笑,相当热情。
“清淡为主,再配一两个下饭的菜。”贺文想了想,问道:“不知贵店可有拿得出手的名菜?老板给我们推介推介。”
一听招牌菜,店老板马上笑开了花。最爱这样的顾客,省事又大方。所谓招牌菜嘛,就是卖得最多,利润也最丰厚的那几个菜。老板一口气报了七八个。
“一、五各一份,三和七要双份,够了。”贺文一算,五个人六个菜,再加之前叫的两碟糕点,应该够吃了。
老板一听,喜笑颜开。“如此爽快利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出手。”五人很和善,既不挑剔,也不啰嗦。老板马上奉承起来。
“老板客气了。”做生意的嘴巴滑溜,想要讨好客人,做成买卖,不足为奇。贺文正好也想跟他聊聊,便接嘴道:“我们这些粗人,哪来这么多讲究,随便对付过去便是了。”
“客官太谦。”老板交待伙计,按照客人要求给厨房下单。他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事,并无客人要招呼,便拉张凳子坐了下来。“这位客官可不是普通人——”他朝贺文努努嘴,说道:“要么是富家老爷,要么是权贵勋略的总管家臣,无论如何,一定是上等人。”
“何以见得?”以往,贺文对这类人是敬谢不敏。但是,今天出门乃是有任务在身,从店老板入手是最方便的。刚好,这家店老板又是话唠。为了打探消息,贺文不得不勉强应付。
“客官可别小瞧我这不起眼的客栈。这里地处交通要道,赶上旺季,来往人士可是络绎不绝。每天迎来送往,见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我啊——”店老板指指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早已是火眼金睛。打个照面,观察神情衣着谈吐,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