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丞遂请呼厨泉元帅商议,说。呼厨泉允之,起胡兵一十万,皆惯使弓弩枪刀、铁蒺藜星锤等;又有战车,其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物,用骆驼驾之,用骡马驾之,一歇行数干里不乏,因号为“铁车兵”。遂辞了孙渊,二人领兵,扣雁门关。守关汉将韩祯,急差人赍文报孔。
孔听,乃问众将曰:“谁敢去退胡之兵也?”
忽然两个素铠将应曰:“某等愿往。”
众视之,乃左护卫使、龙骧将军关兴,右护卫使、虎翼将军张苞也。得了父,一来助孔,二来故里祭祖。关兴良,张苞涿郡。孔曰:“汝二人要去,奈途不熟。”
遂唤马岱曰:“汝素胡之性,久居处,可作乡导。”
便起精兵万,与兴、苞二人同去。如行之。
兴、苞等引兵起。行不数日,早遇番兵。关兴引余骑登山时,见番兵把铁车首尾连,随处结寨;车上遍排兵,就似城池一般。兴观之良久,无破敌之策,寨与张苞、马岱商议。苞曰:“未番兵虚实,来日见阵便可也。”
早分兵三:关兴在中,张苞在左,马岱在右,三兵齐进。忽见皂雕旗漫山蔽野,当尽是军马,马军丛中呼厨泉元帅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骑如龙马,奋勇而来。兴招三兵径进。忽见番兵分在两边,中央出铁车,如潮水之急,弓弩一齐骤发。汉兵大败,马岱、张苞两军退;关兴一军,番兵一裹,围入角上去了。
兴在垓心,左冲右突,不能得脱;铁车密围,就如城池。汉兵我不能顾。兴望山谷中寻而走。晚,见一簇皂旗风拥而来,一员番将手铁锤,大叫曰:“小将休走!吾乃呼厨泉元帅是也!”
关兴急走,面遇断涧,得马来战呼厨泉。兴终是胆寒,抵敌不住,望涧中而逃。马跳得一步,呼厨泉赶到,一铁锤打来。兴急闪过,中马胯。马望涧中便倒,兴落于水中。忽听得一声响处,呼厨泉连人带马,亦绊倒将下来。兴刀待砍呼厨泉,呼厨泉跃水而逃。兴得了这马,牵到岸上,整顿鞍辔,绰刀上马。兴望东而走。行至半夜,忽见一彪军到,为首大将乃是张苞。
关兴细言其,二人同归大寨。马岱迎入。岱曰:“军无计可退。我当守寨,二将军可丞计策,退番兵。”
于是马岱退兵山谷内下寨;兴、苞星夜来见孔,说。
孔急引马超、赵云,又带三万兵,同兴、苞来到马岱寨中歇定。日,孔上马,登高望之,见铁车连络不绝,人马纵横,往来驰骋。马超观毕,寨与孔曰:“昔日吾在州,随父征讨匈奴,于阳之处生擒呼厨泉,不胡奴又敢汉焉!量小阵,何难破之。”
乃唤关兴、张苞,曰:“如如。”
二人计,引兵而去。又与赵云曰:“汝破铁车之法否?”
子龙曰:“胡人,惟恃拙勇而已,岂子牙之术乎?”
孔见二人调配得当,叹曰:“孟起、子龙,深吾也。吾又令马玩、杨秋作伏诱敌之兵。连曰若彤云密布,朔风不止,吾等计可施矣。汝红旗为号,可以避之。”
于是子龙连日引兵搦战,番兵来迎,汉兵便退。番兵随后追杀,赶到寨内,不见一军,惟插旌旗。番兵疑之,不进而退。时冬十二月气,然大雪忽降。子龙又引兵来战,呼厨泉元帅大怒,急引铁车兵来迎。子龙不战而走。番兵赶到寨,子龙已从寨后而出。番兵在观之,面皆立旌旗,寨中有鼓琴之声,报呼厨泉元帅。呼厨泉心疑,乃与轲比能丞商议,轲比能曰:“是诸葛亮诡计,虚设疑兵。可以攻之。”
呼厨泉遂引兵到汉寨,见孔携琴上车,引数十骑,望后寨而去。番兵抢了寨栅,赶过山口,见小车隐隐转过林树去了。轲比能丞与呼厨泉元帅曰:“这等之兵,虽有埋伏,不足惧之!”
遂起大兵追赶。又见子龙兵俱在雪地之中。呼厨泉大怒,催兵飞奔追赶,更兼山坦,又雪漫旷野,一望无军马。赶之间,忽报汉兵自山后而出。轲比能曰:“纵有些小伏兵,何足惧之!”
忽听得面鼓角齐鸣,喊声大震,番兵径往奔,急然山崩地陷,番兵俱落于坑中;背后铁车行得紧溜,急难收救,拥而来,自践踏。后面番兵急要时,左边关兴、右边张苞,两军万弩齐发;背后子龙、马玩、杨秋,三兵杀到。铁车兵大乱。呼厨泉元帅望后面山谷中而逃,逢马超。呼厨泉见是马超,蛮滚鞍于马下,呼愿降。轲比能丞早马岱捉,到大寨来。番兵自逃去。
孔升帐,马岱押过呼厨泉、轲比能来。孔叱武士去其缚,赐酒食压惊,用好言抚慰。孔唤轲比能丞曰:“吾主乃大汉皇帝,吾讨贼,尔如何听臣之语而作乱也?吾国与尔乃邻邦,永结盟好,勿听言。尔若从之,将旧日和之伤坏矣。”
轲比能深感其德。孔遂将所获番兵尽皆赏劳,同呼厨泉、轲比能俱辽东。众皆拜谢而去。设宴会赏已毕,引三军连夜投冀州而来,一面差人赍奏报捷音。
却说曹仁连日望胡兵消息,忽有伏军来报说,汉兵拔寨收拾起。曹洪大喜,乃与曹仁曰:“是胡兵攻击太急,因退去也。”
遂分两追赶。面汉兵乱走,魏兵随后追袭。锋曹遵赶之间,忽然鼓声大震,一彪军闪出,为首大将乃大汉骠骑将军、凉州牧、白虎侯,扶风马超也,大叫曰:“贼休走!”
曹遵大惊,拍马锋,一合,马超刺于马下。副锋朱赞引兵追赶,忽然喊声大震,一彪军闪出,为首大将乃大汉卫将军、冀州牧,朱雀侯,山赵云也。朱赞措手不,子龙一枪刺死于马下。曹仁、曹洪见两锋有失,欲收兵,背后喊声大震,鼓角齐鸣,乃是关兴、张苞两军杀出,将曹仁、曹洪围住,痛杀一阵。仁、洪二人引败兵夺走脱。汉兵全胜,追到黄河,夺了朝歌、邺城、渤、山、巨鹿等冀州诸郡。曹仁退往白马驻扎,见折了两个锋,哀伤不已;得写申朝,乞拨援兵。
却说魏主曹丕设朝,近臣奏曰:“大都督曹仁数败于汉,折了两个锋,胡兵又折了无数,失了冀州数郡,退屯白马。其危甚急,今都督上救,请陛下裁处。”
丕大惊,乃问文武曰:“退军之策,如何施也?”
华歆奏曰:“须是陛下御驾亲征,大会诸侯,人皆用,方可退也。陛下若不亲征,则兖州有失,许昌危矣!”
太傅钟繇进奏曰:“凡为将,过于人,则能制人。孙子云:‘彼己,战胜。’臣量曹子孝虽久用兵,非诸葛亮之对手也。臣有一计可退诸葛,未圣裁准否?”
丕曰:“卿乃大老元臣,有何计可退汉兵?当早来,与朕分忧。”
不钟繇用何计谋,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