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见张飞,哭告文聘如毁骂。张飞大怒,咬牙睁眼,披挂上马,引数骑来洛阳门城下搦战。城上众军般痛骂。张飞,几番杀到吊桥,要过护城河,又乱箭射。到晚全无人出,张飞忍一肚气还寨。日早晨,引马军又搦战。文聘在城敌楼上,一箭射中张飞头盔。飞而恨曰:“若拿住这匹夫,我亲自食肉!”
到晚空。三日,张飞引了军,沿城骂搦战。张飞见三崤山距离洛阳不远。张飞自乘马登山,下视城中,见军士尽皆披挂,分列队伍,伏于城中,是不出;又见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助守城。张飞教马军下马,步军皆坐,引他出敌,无动静。又骂了一日空。张飞在寨中自,无计可施。猛得一计,教众军不要搦战,结束了,在寨中等候;却教三十军城下叫骂,引文聘军出来,便与厮杀。张飞摩拳擦掌,等敌军来。小军连骂了三日,全不出。张飞眉头一纵,又生一计:传令教军士散砍打柴草,寻觅径,不来搦战。文聘在城中,连日不见张飞动静,心中疑惑,着十个军扮作张飞砍柴的军,潜地出城,杂在军内,入山中探听。
当日诸军寨。张飞坐在寨中,顿足大骂:“文聘匹夫!枉气杀我!”
见帐三个人说:“将军不须心焦,这几日打探的一条小,可以偷过洛阳门。”
张飞故大叫曰:“既有这个处,何不早来说?”
众应曰:“这几日却才哨探得出。”
张飞曰:“不宜迟,今夜二更饭,趁三更月,拔寨,人衔枚,马铃,悄悄而行。我自面开,汝等依而行。”
传令了,便满寨告报。探细的军听得这个消息,尽城中来报与文聘。聘大喜曰:“我算定这匹夫忍耐不得!偷小过,须是粮草辎在后;我截住后,如何得过?无谋匹夫,中吾之计!”
时传令,教军士尽皆准备赴敌:“今夜二更也饭,三更出城,伏于树木丛杂处。等张飞过咽喉小了,车仗来时,听鼓响,一齐杀出。”
传了号令,近夜,文聘全军尽皆饱食,披挂停当,悄悄出城,散埋伏,听鼓响。
却说文聘引十数骑裨将,下马伏于林中。时约三更以后,遂望见张飞亲自在,横予纵马,悄悄引军进。不得三里,背后车仗人马,陆续进发。文聘见得分晓,一齐擂鼓,下伏兵尽。来抢夺车仗,背后一彪军掩到,大喝一声:“匹夫休走!我等的恰!”
文聘猛头时,为首一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项虎须,丈八矛,骑深乌马,乃是燕人张飞。下里鼓声大震,众军杀来。文聘见了张飞,举手无措。马战不十,张飞卖个破绽,文聘一刀砍来,张飞闪过,撞将入,扯住文聘勒甲绦,生擒过来,掷于地下。众军,用索绑缚住了。来过的是假张飞。文聘击鼓为号,张飞教鸣金为号:金响,诸军齐到。大半弃戈卸甲而降。
杀到洛阳城下,后军已自入城。张飞教休杀姓,告报安民。群刀手文聘推至。飞坐于厅上,文聘不肯跪下。飞怒目咬牙,大叱文聘曰:“大将到,为何不降,而敢拒敌乎?”
文聘全无惧色,叱飞曰:“汝等贼,侵我州大魏!大魏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
飞大怒,喝左右斩来。文聘喝曰:“贼匹夫!砍头便砍,何怒色也?”
张飞见文聘声音雄壮,面不改色,飞忙大笑下阶,喝退左右,亲自缚,衣与之,扶在中高坐,低头便拜,曰:“适来言语冒渎威容,甚勿见责。吾素将军乃之真丈夫。”
便进酒压惊,以上宾待之。文聘感恩义,安身无措。又上汉帝,封征东将军。
却说关羽自从赤壁鏖兵之后,久在寿春与曹兵锋,大小十余战,未决胜负,不敢逼城下寨,离城十里屯兵。得李严兵到,关羽大喜。人报马良至,羽远远下马而待之。良见羽立于马傍,慌忙滚鞍下马施礼。众将亦至,见羽如待良,皆大惊异。羽请良上马,辔而行。羽曰:“孤下马迎,足显否?”良曰:“未也。”
众人闻之,无不愕。羽曰:“何时为显耀耶?”
良曰:“愿将军威德于,兴复汉室,时以安车蒲轮征召,良始当显矣。”
羽于马上抚掌大笑。同至帐中,大设饮宴,犒劳鏖兵将士,商议破寿春之策。忽报于禁差人来下战书。羽令入,拆书观毕,大怒曰:“于禁欺吾太甚,来日决敌!汝听李严军来,故人搦战。来日不必军赴敌,守营寨,吾大战一场!”
传令当夜更,三军出寨,望寿春城进发。辰牌时分,军马行半途,曹兵已到。两军布成阵势。关羽金盔金甲,刀出马;左关,右李严。三鼕鼓罢,魏阵中门旗两开,三员将全装惯带立于阵,中央乃于禁,左边李典,右边乐进。于禁纵马当,专搦关羽出战。羽绰刀欲战之,阵门中一将挺刀骤马早出,羽视之,乃李严也。乐进挥刀来迎。两将战有三十余,不分胜负。关羽大怒,拍赤兔马,舞青龙刀,杀将过来,于禁、李典双战关羽不住,曹军大败,退寿春中。
关羽令关、李严为锋,周仓、廖化为后,羽自引马良、马谡为中军,进攻寿春。
却说于禁、李典、乐进三人自守城池,坚壁不出。羽自到城下时,城上乱箭射下,射关羽麾盖,几乎中弩箭。羽寨,问众将曰:“如何得寿春城?”
关曰:“可差军筑土堆而攻之。”
李严曰:“可竖云梯,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
马良曰:“法皆费日月而成,寿春救军一至,不可图也。来日,须要得城。”
羽问谋,良曰:“今汉军初到,可乘时以三军锐气,面夹攻。进兵,午可下。”
羽从之,更饭毕,三军大进。城上矢石齐下,战士多伤。李严手执铁链,冒矢石而上。于禁令弓弩以射之,李严拨开箭林,一链打倒于禁。关羽亲自擂鼓,士卒皆一拥而上,乱刀砍死李典。降数万人,得了寿春城,方才辰时。乐进引救军至半,哨军报寿春城已失。进兵退守汝。
欲后如何,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