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这便随我走罢!”
围观的看客们突然不乐意了,冷嘲热讽起来。更有甚者,借着机会,溜须拍马起来,要捧苏牧的臭脚。
“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没想到这个萧霆,手底下会有这样的废物。”
“不错,江南早有传闻,萧霆与我们苏少二人,合称陵州双璧,但现在依为看来,他根本不配!”
……
“是谁!敢在这里诋毁我家少爷!”
话音刚落,龙藏浦上便回响起一阵雄浑的音波,如狮虎啸,震得众人耳膜鼓胀。
萧璟虽然暂时提不起力气,但一身铜皮铁骨还在,林雄安这双鹰爪,对他来说,其实不痛不痒。
此时见有人出来搅局,听起来好像还是萧霆的人,心中更是乐开了花,觉得十分有趣。
林雄安眯起双眼,眼中厉芒滚动,低呼一声:“叶猛!”
夜凉如水,星光月影,倒悬江河之上,一时难分天地。
萧璟看见一人破空而来,重重地砸在甲板上,楼船下沉,巨大的力量搅动江水。
江上烟波淼淼,天旋地转,星月重归天上。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林老哥,咱哥俩的酒待会再喝,我现在要找找,刚刚是哪条狗在这乱吠!”
楼船上的这些公子哥,都是这陵州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此时却都一声不吭。
因为这叶猛是条疯狗,手段霸道,做事不计后果,谁要是惹急了他,他可不管你是谁。
众人站立难安,谁知今日如此倒霉,马屁还没拍响,就被煞星听了去。
林雄安往苏牧处看了一眼,兴许是得了苏牧的暗示。
“今日,游船上都是我家公子的宾客,当中若是有什么误会,还请萧公子择日过往府上,我家公子当亲自摆酒,恭迎大驾。”
叶猛双手环抱胸前,双眼睥睨,冷笑一声:“哦你们把我家公子骂了,还要等改日,让我家公子上门道谢”
林雄安粗中有细,机变圆滑:“叶兄误会了,你先来看看,这位是府上的何人”
叶猛一听,果然将注意力落到了萧璟身上,仔细打量。
“你是”
萧璟也不慌张,本就是个自来熟的小油条,闻得叶猛浑身酒气,灵机一动,殷勤喊到。
“猛哥,是我啊!你不记得了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你酒中战神的名号,我可是见识过的!”
叶猛挠挠头,虽然对萧璟全无半点印象,但生平好酒的他,对于萧璟的马屁还是十分受用。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在这陵州,还得了这样的雅号了”
萧璟知道该添油加醋了,言辞慷慨起来,仿佛英勇就义。
“猛哥身怀两绝,一是酒量,一是拳头,这陵州有谁不知。”
说着说着,萧璟仰天长叹。
“我一个小角色,何足挂齿,能认识猛哥,实在是我三生有幸若不是今日有人公然在此诋毁我们家公子,小弟可是要斗胆请猛哥喝上几大碗才是。”
话锋一转,萧璟热泪盈眶,声音颤抖。
“公子对我们恩重如山,敢辱公子的节誉,我便是死,也跟他们斗上一斗!可惜,今日兄弟们不能到齐。我一人势单力薄,才失手被他们擒住。可现在好了,有猛哥你在,别说这一船人,再来十船也无济于事!”
叶猛听得有些动容,酒劲一冲,起身逼迫过去。
“林老哥,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诋毁我家公子!”
林雄安还未开口,船上便有几人沉不住气,身子发紧。
叶猛虽有几分醉意,仍旧眼观六路,轻轻“嗯”了一声,身如鬼魅,不知何时,从人堆里揪出一人。
“我认得你,那日你强买人家的女儿,被我们公子撞见,教训了一顿。快说!你是不是怀恨在心,故意诋毁我家公子!”
那公子哥平日里就是声色犬马之徒,被叶猛如鸡子一般拎在手中,看着他凶狠的眼神,被一股爆烈的杀气笼罩,两股战战,从头凉到脚。
“没…没有…”
那人咬住牙关,好歹恢复些思考能力。
叶苏两家手眼通天,共同把持着这陵州的航运以及大大小小的民生用计,明里暗里,不知斗了多少回。
叶猛冷哼一声,死死盯住林雄安,并没下手,他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心中也有一番顾忌。
“叶兄不可!”
林雄安认出那人,是陵州一二流世家的二公子,是苏家的马前卒。
叶猛不动声色,仍旧冷冷地盯着林雄安。
可林雄安手中的萧璟却突然爆发了,趁林雄安一不留神,挣脱出来:“就是这个卑鄙小人!”
萧璟演技不赖,流出两行清泪,两步并做一步,一拳轰出,就要打在那公子哥脸上。
林雄安叫一声不好,情急之下,拍出一掌,后发先至。
萧璟故意挨他一下,哀嚎一声,使个步伐,一头栽进河里。
叶猛目眦尽裂,酒劲发作,再被萧璟“愚忠”触动,怒吼道。
“姓林的!你敢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