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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明乡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桓常拿走信,心疼地揽住她:“还好吗,如果难过,你还有我,”</p>
明乡执拗抬头,眼睛里的光都黯淡了些:“我向來觉得鲁地承了先贤教化,知礼节讲孝悌,民风比别的国家都要纯善來着,”</p>
桓常摸摸她的头:“你只要看见那些干净的东西就好了,”</p>
两人快马加鞭赶回鲁王都,路上时时有支着剑的士兵成行成列來來往往,气氛说不出的紧张,而王宫相对安稳些的样子,只是那日的刺客已经死在狱中,二王兄身上处处伤痕,虽有不少结了痂,但亦有化了脓的地方,看着分外骇人,</p>
明乡去地牢见二王兄的时候,他躺在草垫上,面色苍白嘴唇皲裂,断断续续却只说一句话:“那刺客不是我派去的不是我,昭和,你信王兄一回,”</p>
明乡自是心乱如麻,她并不相信素來温和恬淡到有些懦弱的二皇兄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可她回來看到的只有这么个乱局,她哀求地望着桓常:“我们该去找父王么,”</p>
桓常摇头:“去找三王兄,”</p>
自从止桑自请镇边,庄公为套牢王都军权,便把禁军统领的官儿给了三王子做,也正因如此,大王子出事之后,三王子能第一个赶到现场擒杀刺客,明乡想了想,也觉得要想明白事态,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三王子,</p>
三王子并不在府中,自从大王子遇刺,他便以守卫王宫以防变乱的由头住回了宫中,二人在庄公的寝殿见着三王子,庄公也在,正捧着盏茶与三王子商量着什么,见二人走进了,庄公放下茶盏微微一笑:“昭和回來啦,”</p>
明乡心里便起疑,但又不知哪里不对,只皱着眉,三王子剑眉一挑,偏过头看桓常:“你俩向來不回家,这次回來,可是为了王都变乱,”</p>
桓常点头:“正是,”</p>
“你们原本不必千里迢迢赶回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与父王已经查清了,二王兄觊觎王位而不得,故出此下策,”他站起身:“你们先去东宫看看大王兄吧,三日后,王兄落葬,”</p>
东宫里,围着大王兄尸身的宫嫔哭成一团,明乡拜了拜大王兄的棺冢,凄楚悲苦涌上心头,她把桓常拉去无人角落:“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方才在父王那里,三王兄手无明证却言之凿凿,而父王竟也随他我觉得”</p>
“你的直觉沒错,”桓常道:“真正起事的,是三王兄而非二王兄,”</p>
“恩,”明乡不解:“如何作此断定,”</p>
“很简单,”桓常笑,“你该知道父王的专权独断,平日里你见过有谁在父王面前姿态倨傲还不被斥责么,再者,王都里來來往往的军士,可都是穿着禁军的衣裳,依我看,是三王兄设了个计,杀了大王兄來栽赃二王兄,如此,等老大老二都沒了,他成为鲁国唯一的王子,便可名正言顺继承王位,”</p>
“若当真是这样,三王兄的心好脏,”明乡苦着脸,模样很是怅惘,</p>
桓常牵起她的手:“人心都是脏的,只是你太干净,所以见了什么,都觉得难过,见多了就好了,当然,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搀和男人的明争暗斗,”</p>
“我们现在怎么办,”</p>
“去博阳侯府,”</p>
博阳侯府乃是止桑的居处,现如今止桑远在千里之外的隼平,明乡不知道去侯府能做些什么,她感觉到自己身为女儿的浅薄无知,也感觉到,似乎无论遇见什么事,只要桓常在身边,便可转危为安,</p>
他们去博阳侯府拜访和硕长公主,明乡对长公主的印象并不很好,因为在许多年前,她在假山后头听见了一个秘密,那秘密关乎止桑的身世,更关乎王室的颜面,她记得那时候长公主和庄公商量着以杀止杀,希图等到武侯把止桑培养成战争利器之后,叫止桑杀了武侯,</p>
她愿意同止桑亲近并为他保密的缘由便在于此,她怜悯他,可等到自己长道十三岁,将星陨落的消息传來,明乡便沒办法再用友好信任的眼光看待止桑,因有将士來报,武侯中箭后,是与止桑同乘一骑离开了众将视线,</p>
这消息似乎是在对明乡说,长公主与庄公七年前的密谋,在七年后实现,</p>
博阳侯府倒是沒什么变故,就连门口的守门人也沒变,这也并不奇怪,止桑不在王都,长公主又素以慈祥柔和的面貌示人,换作明乡,若她不是无意间听到假山后的密谋,只怕她也会像其它姐妹一样喜欢这个温柔和善的姑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