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天旹记挂那个孩子。
“后来嘛……”天元笑了笑,看了看天启。天启也笑着,看了天旹一眼。
天旹突然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相信,从头到脚打量二师兄。无来观的三个弟子,都是人俊。二师兄装了一肚子经文诗书,更因儒雅显得风度翩翩。
可这和那两条干树丫的腿,斜二垮三的小身子大大的对不上号呀。
这些,已是上半夜时分,无来观三弟子坐在殿堂里织草鞋的时候,大师兄天元亲口所说的。
无来观观小,一是没有多余的房舍。二是殿堂里的灯是长明灯。而织草鞋补衣袍这类事,白天做功课刨吃食,没时间做,晚上没有灯光又做不成。只得借一借奉神的光了。
二师兄说,天神们在天界也居家过日子,一天到晚看人磕头,怕也会烦呢。权当和上神唠唠家常,倒还新鲜。
因此,平常是二师兄说的多。天旹注意到了,这天大师兄讲话的时候,二师兄难得的没有插嘴,而是不停的点头。其实,就算二师兄不如此这般点头捣蒜,大师兄的话,天旹也不会有一丝半点的怀疑。
照这样算来,无来观矶元祖师玩儿似的,就活了差不多三百岁了?就是现在,天旹也不能确定祖师爷是死是活。不不不,是羽化了还是没。
祖师爷竟然玩得这么嗨。得为无来观弟子,小天旹幼小的心灵深以为幸。长寿乃至长生不老,是每一个凡俗之人最大的心愿。大成国也因此入道风行,修仙风盛。
矶元祖师活三百岁,这位婆婆虽然并非王母娘娘封的“仙民”。但久居于此,得而出入王母圣化之境,就不说吃的什么又喝的什么了,止身心俱受,得一些仙灵之气。活上个几百年甚或上千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有仙缘,得到点化,成为真正“仙民”,那正是他们作为圣地先民的天缘。那可不是一般的福分。
“小哥想的怎么样了?”天旹这许久没有说话,婆婆却是个急性子,开口问道。
“小道……”天旹心里叹了口气。
既已身为无来观弟子,这样的“福分”就与自己无缘了。且无来观的三个弟子,并不是师父说收就收的,而是天生就注定了的,且和祖师爷大有关系。而祖师爷开山无来观,前前后后想来,似乎都是为了自己此番昆仑之行。
“小道诚谢婆婆美意。得与婆婆有此缘分,小道深以为幸。只是,小道若只凡俗之身也还罢了。奈何凡俗之心,终不免为凡俗之事所困,此番前来……”
“呔,”婆婆大不耐烦,打断天旹,且不掩饰脸上的满不在乎,“老身又没强留你,哪来这么多话。”
“是,婆婆,小道拂了婆婆美意,心下惶惑……”
“好啦好啦。人各有志,小哥也不必多做解释。刚才小哥你问老身什么来着?”
“多谢婆婆记挂,”话转正题,天旹转身向婆婆拱了拱手,“小道还请问婆婆,这几百上千年来,去往莲花峰的,除了婆婆说的三种人外,可还有第四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