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刚才那般疼痛还是拓跋风瑞咬牙可以坚持的,可这一盆盐水泼下,那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所有的疼痛几乎是一股脑地涌向了他的脑海里,疼得他险些晕厥过去。
“说,何人指使你杀害的王山辰!”
“无人……”此时的拓跋风瑞却已经气如游丝,再也没有一分力气。
“打!”
王业一声令下便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
众人将不知死活的拓跋风瑞随意裹了一块破草席就扔回了死囚牢中,可他们还是不得不惊叹拓跋风瑞那惊人的意志力,虽然最后已经是濒临死亡,没了反应,拓跋风瑞却还是一口认定没有人指使他。
按理说还应该继续用更重的刑法,但王业知晓这其中事情蹊跷,或许与官家脱不了干系,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再威胁了一番,就找人给拓跋风瑞包扎了伤口重新打会了大牢里。
这样不仅能给官家一个交代,就算三皇子苏启曜真拿着官家手谕来了,他王业也不过是行了分内之事罢了。
这边拓跋风瑞不知死活奄奄一息,而那边苏启曜来不及更换衣衫就来到了长公府门前。
外面的甲士看见那人破衣烂衫,胡子拉碴,以为是行街的乞丐,刚要挥着棍子赶走,但正好赶上有人从里面出来,那人看见了站在那里苏启曜,先是一愣,而后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失声喊道,
“三皇子?!”
原来那人是上次在长公府因轻敌被拓跋风瑞一招击败的上三家弟子杨家杨天昭,他听说拓跋风瑞被赵爷上奏下了死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奔赴了长公府上为拓跋风瑞求情。
所谓英雄惜英雄,自从那一战落败之后,杨天昭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一般,发了疯似地练习刀术,而他,也是由心地钦佩拓跋风瑞的为人。
那人本就是豪爽大意之人,又怎会因为一言一行而杀掉堂堂礼部尚书!
可杨天昭在赵爷那里吃了闭门羹,魏长生像是雕像一般守在廊桥上,而赵爷闲坐在一旁对他视而不见。
本来是灰心丧气地出了长公府,可杨天昭却没想到自己在门前竟然能碰到从狱中出来的三皇子。
“三皇子所来,可是为了拓跋风瑞一事?”杨天昭连忙上前问道。
“正是!”苏启曜连连点头,他无奈地看了看自己一身破旧衣衫,“可惜我这身行头进不得天极宫,没有父皇诏见,亦没有朝中官印,我便只好先来长国公这里想想办法!”
“唉!”
杨天昭将自己在府中的经历一股脑地倾泻给了苏启曜。
苏启曜听后却是神情凝重,他自然知道赵爷是铁了心谁都不见,可那拓跋风瑞是赵爷举荐的人,如今出了事情好歹也要管上一管,怎么能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而且苏启曜也不相信,拓跋风瑞会无缘无故地杀掉王山辰,这其中必有蹊跷。
“不知三皇子可有时间随微臣回一趟杨家院?微臣那里倒有几件衣物,也可为三皇子洗尽一身风尘。”
闻言,苏启曜深深吸了一口气,思虑了片刻,道,“也好,我先随你去府上更衣,便直接去拜会父皇。”
杨天昭大喜,连连搀过苏启曜的手臂,倍是亲切。
这一路上他们谈进了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说起在牢中的遭遇,苏启曜便是一阵摇头叹息,杨天昭知晓那是苏启曜心中的伤痛,便几句话带了过去。
先是说到了江南的事情,杨天昭愤愤道,“那衍国公必然要伐的,而且要举兵讨伐,令得天下人再无反叛之心。”
听得这番说辞苏启曜却是一阵苦笑连连,而见得三皇子依然对这种话题也不感兴趣,杨天昭只要又换了话题
之后提到了拓跋风瑞,杨天昭长声哀叹,“可惜呐,这人真是绝世的天才,我钻研了二十七年的刀术,以为自己已经无敌于百千刀家,可在与他的交手中,竟然还有很多是我不曾了解的,只是一招,便足以令我品上数月。”
杨天昭想知道苏启曜心中怎么看待的拓跋风瑞,苏启曜望着天空思虑了半天,杨天昭难得见三皇子露出这般认真的神情,便收敛的心神,仔细倾听着苏启曜说的每一个字。
“相见恨晚。”苏启曜认真说道,“若天公使吾与其早生二十载,当教翰北伏南望,江南面北臣。”
杨天昭知道,二十年前的清辉年间,是英雄辈出,群雄并起的年代,无论是翰北还是江南的战役,都足以为世人永远地流传歌颂。